每次用甲骨文画鱼
我都忍不住想给那条鱼
添上一只神采飞扬的大眼睛
并忍不住揣摩
最初画鱼的先民到底是以一条鲫鱼
还是一条鲤鱼为蓝本呢
因为鱼水的鱼和渔父的鱼
显然模样不同
一笔画出一条怎样的鱼
大概要看画鱼的人
吃过什么鱼 见过什么刺
而且我想 他们所见
一定是一条离水很久哭瞎多时的
悲伤鱼类
因为在甲骨文里
无论简约抑或复杂
所有的鱼都没有眼睛
对于画一条鱼来说
这是多么画龙点睛的一笔
他们怎么会忽略呢
只有一条死鱼
空洞的眼睛
画与不画 才无关紧要无伤大雅
他们可能不曾见过
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和它明亮如珠的大眼睛
未免有点可惜
如今 我随时可以见到一条鱼
和它永不困倦的眼睛
却失去了先民偶然见到一条鱼的
——无限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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