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回到寝殿换了衣衫,抱着凤九来到了五观园。
园中取景自然,没有刻意模样,连用膳都桌椅皆是庞大树桩,周围花果香甜,鸟歌虫鸣,一派和谐,这梵境用膳并不似天宫那般规矩,随意可坐,亦无有上下尊卑之分。
帝君挑一处坐下,凤九肚子早已咕咕直叫了,一双大眼睛盯上了桌上的素斋。
帝君将小狐狸放在凳子上,用木匙盛了半碗汤,吹了吹,喂入小狐狸口中,说道:“这汤名为佛跳墙,是用十八味山珍熬制,昔日传闻佛祖闻了香味亦跳墙而来,那自然是传说,佛祖当年只是称一句好字罢了。你用一些,暖暖胃口。”
凤九满足的舔了舔嘴唇,帝君又端起一碟晶莹剔透的小豆豆,在凤九眼前晃了晃,笑道:“看看,你最喜欢的麒麟珠哦!”
凤九开心的把小爪子放在东华手腕上,东华便一颗一颗的喂入她口中,又道:“昔日我听闻你在青丘屡次种麒麟珠都不得成活,知道为什么吗?”凤九摇摇头。
“彼时无上世尊还没有成佛,是三千大千世界中一个寺庙的普通法师,一日他捉住一个小妖,一时恻隐,便生了感化之心,日日放在身边讲经说法,哪成想小妖却对法师日久生情,后来以迷惑手段得了法师真身,那一世是世尊历劫的最后一世,世尊深感背叛了佛门,于菩提树下大彻大悟,飞升成佛,彼时那小妖最爱麒麟珠,世尊成佛后便将所有麒麟珠挪到梵境,但此位小妖却因引诱佛陀受天道惩罚,永堕轮回之苦,再也不得见世尊与麒麟珠。”
凤九没有想到这麒麟珠带有的故事竟如此悲伤,回想起自己曾经爱帝君爱得那样卑微,自己好歹苦尽甘来,但是那个小妖就……想到此处,心下悲伤,眼泪便滚了下来。
帝君只想同凤九说说话,却没想到讲错故事,惹小娇妻眼泪汪汪,忙拿起一碟栗子桂花糕放入凤九口中,道:“你看 ,这便是世尊佛法学的太痴迷的报应,活该他再见不到心上人,所以佛法修的太好的,都是变态。”
说到这里,凤九才破涕为笑,小脑袋在帝君袖子上蹭蹭。
远处迦南尊者与太上老君一桌共食,迦南尊者奇怪道:“老君,吾自识得东华帝君,便知其已达专注一趣之境,吾心愚钝,不知此景何解?”
太上老君自然是知道这天上地下唯一一只九尾红狐便是太晨宫帝后,虽然老君日日沉迷炼丹制药,可是架不住自己宫中有两位心性不定的小童子,虽然炼药不得空在天宫随意走动,可每每司命,连宋之流来取药,小童子总是借机多缠问许久,所以这老君也是耳闻不少的。
帝君为何带着帝后的原身来参加法会,老君不得知,不过想想帝君那既护内又不将道理的样子,老君决定维护帝君一向耿介端正的形象:“帝君与世尊皆入万法归一境界,因而以本君所感,帝君所见非你我所见,帝君所想非你我所想,帝君所喜非你我所喜,缘法不同则境界不同,境界不同则志趣不同,你我仍未放下心中偏执,因而有所困顿。”
迦南尊者见老君轻拈胡须,似有所感,合掌低首曰:“老君智慧,是我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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