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数学家香农在他的论文《通讯的数学理论》中为信息下了一个明确的定义,即信息是用来消除随机不确定性的东西。这个天才的想法产生了计算信息量的公式:,
I是信息量,P(x)是事物发生的概率,简单地说就是事物发生的概率越大,信息量越小,当发生概率为1的时候,也就是确定性事件,信息量为零。
香农的这个天才想法来自于物理学第二定律中的熵的概念。克劳修斯于1854年提出了熵的概念。他认为,在孤立系统中,体系与环境没有能量交换,体系总是自发地向混乱度增大的方向变化,这就是熵增原理。
比如,在没有外界交换能量的情况下,热量永远只能从高温物体转移到低温物体,最终消除温差,而不能反过来;流水只能从高处流向低处,最终消除水位差。
当所有事物都趋于一致的时候,就好像宇宙大爆炸之前,或者像中国古代传说中的混沌初开之时,到处都是匀质的,没有任何差别。
让我们想像这种状态,然后试着去描述这种状态。我们将发现,用来描述这种状态的信息量是非常有限的,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值得我们好好说说的。
但是,如果这种宇宙同一的状态被打破了,某些地方出现了一些不一致,这时候我们描述新的状态的信息量就增加了。随着状态变得越复杂即事物和事物之间的差异越大,信息量就会越大。所以信息量和事物的差异性呈正相关。
由此,我们可以总结出,信息即是事物状态差异性的表达。事物越复杂,需要表达的量就越大。
但是,不管事物有多复杂,在某一个特定时点上,用以表达这个事物特定状态的信息量是一定的,尽管这个信息量也许是巨大的,甚至远远超过了撒哈拉沙漠的沙子数、太平洋的水滴数、天空中的星星数。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其中的每一个特定时点都会对应一个事物的特定状态,哪怕两个时点间隔非常小,这两种状态也会发生微妙的变化,这意味着两个状态的信息表达也会存在微妙的不同。
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事物状态不断地发生变化,信息表达也随之发生变化。
但是,即便我们已经知道宇宙中每一个时点上所有事物的状态信息,我们还是不能说我们已经了解这个世界了。
我们了解一个事物,不仅希望了解它的过去,也希望了解它的未来。这就需要我们知道,不同时点上的状态是如何发生变化的,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以及还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只有掌握了这种变化的规律,我们才能预测未来。这种变化规律就是知识。但知识并不只是变化规律,它还包括像数学这种基础规律,即能够总结出变化规律的规律。
信息和知识都是一种客观存在。前者是宇宙处于不同时点上的万事万物状态的差异性表达;后者是用以描述宇宙以及宇宙变化的规律。
与客观存在相对应的是主观存在。当人类的自我意识诞生之后,主观存在便出现了。主观存在之所以是主观的,正是因为它的非绝对性,或相对性。
人类认识世界的主观存在即观念。观念是相对的、变化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观念,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观念。
尽管我们希望找到一种绝对的观念,比如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平等。但遗憾的是,这种绝对性并不存在,和客观的知识不同,我们对观念的认识有时候是自相矛盾的。
我经常举分蛋糕的例子,3个人来分蛋糕,怎样分才是公平的?均分是否最合适?但每个人的付出有大小。那按劳分配呢?也许付出最多的那个人根本不想吃蛋糕。按需分配也未必能解决问题,因为蛋糕也许不够,哪怕其中一个人不喜欢吃。
美国公共政策学者斯通在她的《政策悖论》中得出结论,公共政策就是不断地妥协,它也许并不存在一个绝对正确的解,而只是一个相对正确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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