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说十九世纪的作家好像银行,比如托尔斯泰,精神内涵是取之不尽、可以再生的;而二十世纪的现代主义作家就像一笔贷款,比如卡夫卡,那形式虽然独特,可是很容易就挥霍掉了。究其竟,现代作家给人的是“方法”,而古典作家给人的是“教养”。
她从文学形式说到文学内容,颇有劲道的是这样一段话:“古典作家的人道主义立场是非常明确的:我真的同情你们,你们真的是很可怜,你们真的是可以解释的,但是我不因为你们可怜就同意你们苟且,你们依然不能无耻,我不能和你们同流合污,我还是要批评你们。我觉得人还是应该崇高的,不应放弃崇高的概念。我觉得二十世纪以后,人道主义都是同流合污。”
这话说得很重,但诚为确评,反观之亦可见王安忆自身的价值取向。是的,她是一个反感于黄段子和荤笑话的人,是一个批评年轻作家没有教养的人,是一个喜欢知识以至于订阅《化石》、《地理研究》、《历史》、《考古》的人,一个“过时的”启蒙主义者。在这样一个时代里,举目四望,芸芸众生,一个精英也看不到,那是一种特殊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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