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还原
“小昭,今天在王朝广的门诊室上班,是什么样的情况?”丛央见谢昭满脸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面,赶忙进了厨房端饭上桌。
“坑,一个坑一个,无数个坑。”谢昭很无力,她自认不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但是面对王朝广这样恶毒没有下线,坑害没有底线的黑心贩,和他共处一室多一秒都是挣扎,她真希望自己能够提醒所有前去咨询的人们,不要上当受骗,被骗了钱没关系,被害得生不如死才是最悲惨。“那个混账的医师资格证,大概是魔鬼颁发的吧,为了钱财可以随时把好好的人拖进地狱里去。”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可以举报吗?”
“再等等。”
“等什么?”丛央不解,直直盯着谢昭。
“可能——”谢昭拖长了语音,“又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
“跟当年林鸳姐姐,一模一样的事故。”
丛央刚打开的啤酒,洒了一桌。
杨雪陌回到家里,跟妈妈说了句:“耳朵里面很大很大的声音,我先去休息。”林海萍感觉莫名其妙,心想这丫头怎么了,都去治疗了还发脾气?
杨雪陌躺到床上,感觉除了耳周血管的搏动,耳朵里面还冒着很大很可怕的声音,让她十分惊恐。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现象,她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后果,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出事了,她只是觉得不对劲可是她又讲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劲。什么样的声音呢,就是靠近耳朵上方的方位出现那种水管上水声,那种我们长时间开水流水之后、水管上水的声音,然后双耳耳孔里面钻出很嘈杂很嘈杂的蝉鸣音,此起彼伏,不是单一的嗡鸣声音,是多重的嗡嗡音,各种嗡嗡嗡。
当天夜里,杨雪陌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的。
四月三号下午两点半,林海萍母女到达拖东医院耳鼻喉科门诊部,先去找王朝广问情况。杨雪陌说:“王医生,我昨天傍晚耳朵里冒出嗡嗡嗡的声音一直没消失,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谢昭低着头,悄悄点开手机录音。
王朝广淡淡地说:“没事,正常情况,问题不大。”
杨雪陌表示担心变成脑鸣声、会持续无法消失。
王朝广淡定地说:“你原来没有,它都不会持续。打的药就是消肿消炎的。”
林海萍问道:“王医生,那您之前说她鼓膜凹陷是咋回事啊?”
王朝广激动地说:“凹陷现在撑起来了,透气了、上面下面压力平衡了。”
谢昭打了个喷嚏,抬头看了眼瞎扯淡完全不用打草稿的王朝广,心里骂道:无耻。
“出现的这声音蛮大的,在家里吃饭都能听见,持续性的毫不间断。”此时的杨雪陌,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双耳被激素打出了问题,更没有意识到那声音不是简单的耳鸣,而是数不清的神经鸣响,是声束,声瀑,她不懂,她从未经受过,她只是被突然出现的状况给吓懵了。
林海萍打断女儿的话语,笑着对王朝广说:“我家姑娘她就怕打针打出问题来了。”
王朝广说:“那不可能。”
不可能?这世间有什么不可能?五年前你就是这么害惨一个好好的女孩,最终逼死了她,现在又在荼毒另一个姑娘。谢昭做了个深呼吸,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
然后王朝广把林海萍母女带到内窥镜室,探耳给她们看,谢昭悄悄跟了过去查看情况。
杨雪陌通过电脑屏幕看到之后惊呆了,才知道是双耳鼓膜被扎针注入药水,而她的双耳鼓膜还因此受着伤。
王朝广一本正经地说:“你看,这打完针,鼓膜还没长好,不过光点已经有了,你原来鼓膜塌进去就没这光点。里面的没吸收,吸收好了就行了。”
杨雪陌听得糊里糊涂的,啥也没听懂,她只知道她现在很害怕。
见杨雪陌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王朝广说:“那不是光点有了吗原来哪有?你把炎症消好就行了。”
光点?谢昭忍不住哼了一声,真他妈的混账,给人好好的耳朵穿刺注射激素,是为了整出个光点?你咋不把你自己乌黑的心脏穿个光点呢?
很多天之后,杨雪陌才反应过来,此时的自己就是个傻逼,根本没明白既然王朝广说打的药是消炎消肿,为何她被打完之后双耳发炎水肿充血,这就已经非常矛盾了。最卑鄙的莫过于将原本正常的双耳,治出毛病来再进行所谓理疗,从而达到不断赚钱的目的,这就是王朝广“行医”的本质,性质极其卑劣。
杨雪陌看着显示屏里面的鼓膜情况,有些恐惧,问王朝广:“为什么我的鼓膜发紫啊?”
王朝广回答说:“发紫是里面淤血,那是针眼,那是你自己——如果红紫消了、那你出现的嗡嗡嗡它不就不响了吗?”杨雪陌仍然没有意识到王朝广的话语已经颠三倒四了。王朝广接着说:“因为你们耳朵都内陷,东西往外出啊。”
什么“东西往外出”?杨雪陌没听懂。
王朝广又说:“你右边的鼓膜长住了,左边还没长好。”
因为当时给杨雪陌打左边的时候那个穿刺医师戳了两下,杨雪陌就问:“是不是打针时候碰到了?”
王朝广赶忙否认:“没有,人家干啥要碰到?”然后他接着说:“穿刺的淤血必须吸收了针眼才能长得实在。”
林海萍问道:“那得多久才能吸收?”
王朝广说:“慢点就慢点,那因人而异,这得因耳朵而异。”
说实话,如果杨雪陌提前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就算她再柔弱,也一定会狠狠扇王朝广这个王八蛋。事情的真相就是她杨雪陌双耳本来没毛病也没有任何炎症,王朝广这个混账东西不是人,为了治疗费理疗费给她双耳打成发炎充血水肿然后再给她理疗,结果就是部分激素通过耳内的圆窗膜渗入耳脑之内损伤了她的血管和神经,引发了血管和神经剧烈的反应。可是这些,都是很久之后,杨雪陌才知道的。此刻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积液,她的声阻抗在正常范围内,而所谓的双耳鼓膜内陷也根本不是病,正规的耳鼻喉科医生是不会给好好的耳朵打什么穿刺的,穿刺是用来治疗中耳炎或者突发性耳聋的,而她杨雪陌的双耳根本就没毛病!这些都是后来她不断求医一点一点知道真相的。
杨雪陌接着说:“那我下周再过来看看吧。”
“不是下周,明天还得接着治疗,”王朝广坚决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榨钱吸血的机会:“你不治这怎么办?理疗活血化瘀,把淤血吸收了。”
杨雪陌非常不情愿,难受极了,她说:“熏蒸那项总是会把耳朵弄湿,耳内现在还有伤口。我担心是因为昨天的蒸汽太大了导致出现这种情况。”
王朝广大言不惭:“那肯定不是。你塞着棉球继续治疗。”
杨雪陌问:“那我还得治疗多久?”
“最少这个星期得治。治疗挺好的,活血化瘀把炎症吸收。”然后王朝广转移话题去看林海萍被打的右耳穿刺,自信云云:“看!效果多好!我们这儿治一个科学效果好一个。你看你妈另只耳朵光椎不明显、还内陷。你们接着治疗就行了。”
见杨雪陌满脸狐疑,王朝广接着说:“你周围的红的充血为啥多呢就是因为炎症重、刺激的、鼓膜长得才不那么顺畅。”
杨雪陌心中充满疑惑,我这不是被打成这样的吗?我被打之后出现炎症重刺激了所以充血多所以鼓膜长不好?
“我再给你们开理疗继续做。”王朝广十分激动,因为他觉得这母女俩会成为他的长期下饭菜,至少还能从她们母女身上榨出三五千元。林海萍赶忙说:“今天第三天,理疗还没做。”
王朝广想趁机开出接下来的理疗账单,林海萍表示明天再说吧。
王朝广十分认真地说:“明天还得必须继续理疗,直到她鼓膜长好为止。接下来可以不洗鼻治疗了,继续做四项治疗,大概每次两百多。”
谢昭忍不住鄙夷地看向王朝广,黑心贩果然是没有最卑劣,只有更卑劣,把人家好好的孩子鼓膜打成这样,然后再对人家说必须继续治疗直到被打伤的双耳创伤长好,王朝广啊王朝广,你怎么不去死,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你他妈的就是人间魔鬼中的极品。
林海萍问:“我这三项理疗三天花了六百多。我问过我身旁一老太太,也是三项才八十八每天,这咋回事啊王医生?”
王朝广尬笑:“价格不是论项目的,是论治疗机器的。病不一样治疗方法不一样。你家姑娘得活血化瘀把里面的东西吸收了鼓膜才能长住、经络才能通。她目前的情况左边比右边重。”杨雪陌更加惶惑,自己好像从前没啥毛病啊,这怎么现在出现这么多问题啊?“王医生,我想问问这些理疗都是干嘛用的?”王朝广来劲了,激动地回答:“营养神经、活血化瘀、消炎消肿。消炎药继续吃,理疗治疗继续做,因为穿刺的针眼长不住。”杨雪陌丝毫不知在她双耳没毛病的情况下被王朝广进行了有创打激素治疗之后,紧接着在有创的情况下,他们给她拿仪器对着伤口理疗。
末了,王朝广淡淡道:“再有个两三天就长好了。”
杨雪陌问道:“周六周日您上班吗?”
王朝广说:“上班。”
林海萍母女离开王朝广的诊室,去做了第三次理疗。
理疗之后,杨雪陌感到非常非常非常不舒服,因为声音更大了,她赶紧去找王朝广:“我感觉声音更大了,特别难受。”
王朝广淡定回答:“正常,熏蒸仪器让你双耳感到热胀冷缩,你这是打穿刺出现耳部充血炎症引发的特发性耳鸣。”
谢昭喝了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热胀冷缩?他妈的世上怎么会有你王朝广这种混账东西,要不要脸!
王朝广手写了一张便笺,叫杨雪陌自己购买以下药物服用:耳聋左慈丸、甲钴胺、氟桂利嗪。
王朝广继续忽悠圈钱,对杨雪陌说:“你这还得赶紧继续治疗啊,我再给你开几天。”
杨雪陌犹豫着不知怎么办,心里忐忑不安,那巨大的耳鸣声音在诊室内她都听得见,尽管环境非常嘈杂。林海萍看了看女儿,然后对王朝广说:“王医生啊,那这样吧,明天我带孩子回她姥姥家,休息一下后天再来继续治疗吧。”
王朝广同意了。杨雪陌问道:“王医生,您后天上班吗?”王朝广回答说上班。然后林海萍母女离开了诊室。
谢昭说:“王主任,我去下洗手间。”谢昭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出门跟上了林海萍母女,她叫住了杨雪陌:“我看了你的诊疗记录,你叫杨雪陌是吧?”
杨雪陌下意识点点头,不明白这个护士姐姐为何拦住她。
“我建议你,赶紧去其他医院看看吧。”谢昭说完,扭头就离开了。
杨雪陌回家,跟父母商量了一下,雪陌爸爸杨善说:“咱去河西医院吧,河西医院的孙院长念初中的时候是你爷爷的学生。正好明天去看你外公外婆,离河西医院近。”
四月四号,杨善林海萍夫妇带着女儿杨雪陌去到河西区的河西医院,通过杨院长的关系找到了河西医院耳鼻喉科科主任秦晓。秦晓看了看杨雪陌的检查,跟杨雪陌表示说她确实有鼻炎,确实鼓膜稍内陷。
杨雪陌焦急地询问秦晓医生,她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因为巨大持续不断的嘈杂的双耳蝉鸣声音仍未出现任何停止的迹象。
秦晓看了看杨雪陌说的拖东医院叫她买的那几种药物,跟她说这些药可以先吃吃看。
杨雪陌带着失望离开了秦晓的诊室。
秦晓待杨雪陌一家走远,独自出了诊室,走到拐角,给拖东医院的耳鼻喉科科主任王俊周打了个电话:“喂,师兄啊!我跟你说啊,今天我接诊了一个病人,还是孙院长打过招呼的,我是真违心了我跟你讲。她是一大学生,在你们那边门诊部双耳穿刺出了问题,我给劝了劝,说实话人家耳朵好好的你们门诊部那个医生是怎么回事啊?我记得四五年前就有个女大学生也是这种情况,我也给劝了回去。你们门诊部外包的事情三院二院都已经知道了,我们这边的医生还没有那么多知道的,再这样下去以后说不定会捅出更大的娄子。师兄啊,你身为科主任我觉得你还是得想想办法明哲保身吧。”
四月五号,其实王朝广记错了,今天星期天,他并不上班,但是谢昭来了,谢昭这两天都没有换休,她觉得那个叫杨雪陌的姑娘还会再来,她不能错过。当天下午刚上班,谢昭便在楼梯口碰到杨雪陌,于是赶紧拉住她,“有没有去其他医院看看啊?”
杨雪陌觉得这个小姐姐是在关心自己,便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我昨天去了其他医院,医生说我确实有鼻炎,说我鼓膜确实稍内陷,可是我确实是被打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谢昭震惊了,“你去的哪家医院啊,哪个医生跟你这么说?”
杨雪陌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识回道:“河西医院,耳鼻喉科的科主任秦晓。”
秦晓?河西医院?谢昭怔住。当年阿鸳姐姐出车祸,就是在河西医院附近。陆沐清曾说,秦冰医生当年叫那姑娘再去其他医院看看,难道是?
“怎么了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我能看看你的检查吗?”谢昭指着杨雪陌手里拿的那个“关爱耳鼻喉,健康在拖东”的金色布袋。
“嗯嗯。”杨雪陌把检查递给谢昭,谢昭看了杨雪陌的内窥镜片和声阻抗检查,“你要不再试试其他医院?市里最好的医院,毕竟不是河西医院了。”
“姐姐你是说三院和二院吗?”
谢昭点头,“我曾经在那两家医院工作过一段时间,三院和二院本身就是洛邑市最好的医院,耳鼻喉科医生也都是市里的专家。”
杨雪陌有些犹豫,“我先去找王医生问问看吧。”
“今天王朝广不坐诊。”
“不坐诊?可是,他之前说——”
谢昭打断杨雪陌的疑问,“他记错了,今天是另一个王医生坐诊,叫王向远,王朝广的堂弟。你也可以问问他情况。”
杨雪陌朝谢昭说了声“谢谢姐姐”,然后拉住谢昭的胳膊,问了句:“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谢昭说:“我姓谢,叫谢昭,沉冤昭雪的昭。”
杨雪陌第一次听人介绍自己的名字会用“沉冤昭雪”这四个字,那瞬间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个叫作“谢昭”的护士姐姐可能将会和自己产生某种关联,不过她很快止住了自己的第六感,跟着谢昭一起往诊室里进了。
杨雪陌进了那第一间诊室,看到坐诊的人果然不是之前那个叫作王朝广的医生,而是另一个比王朝广稍微瘦点的医生,她看了看同样也戴着护帽和口罩的眼前的这个医生,她看着那双眼睛,觉得好像有点眼熟。杨雪陌下意识问了句:“王朝广医生今天没来吗?他之前和我说他这两天上班啊!”
王向远腆着小肚子,嘿嘿一笑:“那个王主任今天不在。”
杨雪陌说:“我现在耳朵里面很大的声音,很难受。”
王向远就拿探镜看了看杨雪陌的双耳,对她说:“你的耳朵还在发炎,伴随充血水肿的情况,王主任他今天不坐诊,要做治疗的话我可以先给你开个熏蒸那些。”
杨雪陌很焦急:“王朝广医生说我双耳鼓膜内陷是病必须得治,然后给我打了双耳穿刺,打完之后第二天双耳就出现了很大的声音,很恐怖,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向远接着嘿嘿一笑:“别紧张姑娘,给你穿了几次?”
杨雪陌顿时傻眼了,心里想着:啥?这东西还能打好几次?这是缝袜子吗?她满脸疑惑看着面前这个医生,顿生恐惧:“王朝广医生给我打了双耳穿刺,穿了一次,然后双耳就出现了很大难以形容的声音。”
王向远的眼珠子转了转,他问道:“这个,你从第一次响到现在多久了?”
杨雪陌回答说:“我意识到的是从四月二号开始的、当时做完那些理疗回家之后就出现了。”王向远接着问道:“你在这以前有没有耳鸣?”
杨雪陌解释说:“不是这个声音啊之前就轻微回音啊。”
王向远露出标准的嘿嘿一笑,用与他堂哥形不同而神似的忽悠大法讲解耳鼻喉科学伟业:“我跟你讲啊姑娘,有鼻炎的人主要就是后面的咽鼓管堵了。咽鼓管和中耳通着,咽鼓管堵了才会感觉里面嗡嗡嗡。这个啊,注射药物呢,可以疏通咽鼓管,有可能你鼻腔里面还在堵,所以它里面开不了,然后你感觉症状加重了或者声音改变了,这都是正常反应,所以首先心里面不能有那么大的压力、放松点。”
王向远看着眼前迷迷瞪瞪的姑娘,心中嘿嘿一笑,想着估计这姑娘被搞晕了,万事大吉。于是他接着口吐芬芳,继续用与他堂哥形不同而神似的忽悠大法开拓他的圈钱伟业:“就一号穿刺了一次啊?那一号到现在,嗯,可以配合着在鼻腔里面做做负压置换。”
杨雪陌感到莫名其妙,这都是个啥啊?“负压置换?这又是什么治疗、怎样形式?”
王向远激动地解释了一番。杨雪陌打断他兴致勃勃的解说:“医生,我都快被脑袋里面的声音急得快哭了!”
王向远一听这话,暂时关闭了忽悠的大嘴,咬咬唇道:“你不用担心,有啥你过来医生看了心里都有数都知道!你别担心,你一担心你就烦躁、压力大、休息不好!”
杨雪陌急疯了:“我害怕会变成一直都这样、消失不了的嘈杂声音。”
王向远感觉情况有点不太对头,就推了,也不说叫眼前这姑娘继续理疗了,他说:“那你遇到这情况具体啥样我也不清楚,你只能是等到明天那个王主任上班,中不中?”
杨雪陌很无奈,和妈妈离开了那间诊室。
谢昭跟了出来,“雪陌,我给你留个电话吧,也许我可以帮得到你,有什么情况你可以打电话跟我说啊。”
杨雪陌顿生感动,她觉得这个谢昭姐姐好温暖,主动帮助她。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然后各自掉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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