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嫁进婆家,就经常看到公婆吵闹。而每次都是婆婆不说话了,公公还骂骂咧咧地很长一段时间。婆婆哭眼抹泪一会儿,继续去喂鸡喂鸭。操持家务,做好了饭,叫公公吃饭。有时候,吃着饭,公公又说婆婆娘家人没一个像样的,婆婆一声不吭,我对象也不敢插言,只是低头吃饭,我会笑着说:“婆婆整天忙这忙那的,不住住,你怎么连姥娘家里的事也拿来说呀,”公公说:“看你娘放个东西我都看不中。真是没办法。”婆婆有时会和我说:“你干什么,你爷也看着好,摆个东西他看着也顺心,我就是不会,什么也干不了他心里去。”说真的,我可怜我婆婆,为什么要这样啊,你不会跟他吵跟他闹吗?一点尊严都没有。
时间长了。我便知道了家里的一切事都是公公在操心。婆婆只是干活,婆婆耳朵不好使,外面听了啥事回家跟公公讲。讲的大多是弄错了的,张冠李戴啥的。家里很多找他下棋的会和他讲村里的新闻啥的。对不上号,就会对婆婆大喊大叫,说她整天胡说八道。婆婆一声不吭。我真理解不了他们。替婆婆感觉委屈。
有一次,婆婆回娘家去了,回来的很晚,我便背着稻壳给鸭子垫了鹏,婆婆回来后,带着公公去了鸭棚,我站院子里就听婆婆说我给她垫的鸭棚不匀称。看到公公笑喜喜地说:“别不知足了,这已经不错了。”我心里很生气,吃力不讨好,婆婆怎么这样子。日子过久了,我就感知婆婆人前看着老实,实际上很多地方处理事情都不行,很多的小心眼,一家人当面一套,被后一套。弄的我也有些烦她,而公公虽然是性子有些暴躁,对我很好,他喜欢买些东西叫上孩子们在跟前说说话,啦啦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婆婆就会有些小气,有些疼我吃喝,表现在脸上。有时大姑姐来家里吃饭,她就会让着她快吃,好像我是个外人一样。渐渐地,我开始理解他们为什么老吵架了。婆婆和公公的确不是一类人。
后来,我们分开生活,公公有时候说我像他,我又怎么会像他呢?脾气不怎么,干啥像啥,虽然有时候也拌嘴,他总在人面前夸我。我和婆婆也很少交流。因为我和她脾气不和,我喜欢直来直去,有啥说啥,她喜欢拐弯磨脚,是非不分。所以我总是躲着她,少闹矛盾就是。
又过了好多年,公公的脾气好了许多,一会儿见不到婆婆就会问:“你娘去哪里了?”我便四处去找,空了的时候,他就陪婆婆按大棍,一到大集就给婆婆买好吃的。真的像是换了一个人,有时叫我们去一起吃饭,就会说:“我身体不好,靠你娘养我,等你娘干不动了,就你们养活,非养不行。”我们笑不答话。看到婆婆脸上笑容多了。真的是少年夫妻老来伴,称杆离不开称坨。
俩人关系好了没两年的功夫,公公突发脑溢血离世了,婆婆口里说:“你爷待我不好,死了我也不想他,”很多时候,我会看到她经常偷偷地抹泪,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我知道她是在想公公了。虽然公公老吵她,一直是公公当家,她挨骂却从没操心过家里的事。只是公公怎么说,她怎么干。公公是她心里的天。天塌了,她怎能不难过。如今,她还是一直拿我当外人,和俩大姑姐亲一些。我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傻,和她淡淡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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