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
平日容颜素,今夜脸庞红。
莫非羞后羿,追寻到月宫。
素日皎洁的容光
为何今夜
羞红了脸庞
是姮娥爱上了吴刚
还是后羿寻到了天上?
《钟馗踢毽》
暴睛扎髯面似铁,惯为捉妖吮鬼血。
偶遇今日得暇闲,起舞踢毽纵情节。
《蛤蟆虎》
雷霆一啸惊天云,称王百兽镇山林。
曾经身健猛虎跃,无奈今作蛤蟆蹲。
《虎胖胖》
饱食终日享逍遥,心宽体胖血压高。
如何昔时山大王,竟成今日一病猫。
《猫梦》
四仰八叉睡正酣,三魂七魄游鼠园。
梦中鼠儿嫁鼠女,尊为贵客享鼠宴。
《鹅》
鹅,鹅,鹅,胖躯耸长脖。
蹒跚摇步履,一个大肥婆。
《蜜月》
叙情应趁好时光,恋爱从来就匆忙。
绿玉床上春日短,青纱帐里蜜月长。
《虫儿卧花心》
这个虫儿会藏身,敛足俯首卧花心。
饥时就近饮蜜露,困来梦里游芳沁。
《花下鸟巢》
牡丹花下筑爱巢,原来小鸟也风骚。
国色天香作门面,草窝陋家为自豪。
一夜风流不着家,早晨归来心身乏。
情郎依稀梦中觅,睡眼迷蒙腿上爬。
动物亦有慈悲心,鹅怜犬崽送温情。
天下母爱最伟大,那管孩子非己生。
《钓鸭》
这般运气实堪夸,钓鱼钓到大肥鸭。
慕煞孤舟柳子厚,惊呆渭水姜子牙。
《垂钓》
乐享垂钓驱烦愁,怎顾鱼儿性命忧。
但祈鳞灵莫贪饵,细辨诱惑免上钩。
《八戒还乡》
二师兄还俗事农,高老庄女婿上门。
与秀英恩恩爱爱,小日子火火红红。
种庄稼三五十亩,生儿女养育成人。
从今后田园常守,再别提西天取经。
谁家胖妞重千斤,体肥膘厚身骨沉。
扑入江中掀巨浪,漫天惊涛卷岸人。
谁言人老春心眠,怎道衰翁情海干。
忽遇美眉颜色好,回首抛情作粲然。
(戏题同事照片)
叹君画技实勘夸,娇娘描成母夜叉。
凶颜怒目回首看,枯枝拈手无有花。
《大丝瓜》
大千世界有神奇,墙角丝瓜长丈余。
莫非天宫降神种,生长人间引猜疑。
《背篓》
以前人出门,背篓少不了。
男女谐老幼,背它到处跑。
常为农家客,总在乡村绕。
购物赴集市,劳动上山岙。
播种送肥粪,收获装穗苞。
山林捡秋果,河塘把鱼捞。
背走日和月,驮来辛与劳。
世代好器具,忽然影子消。
如今赶时髦,换成双肩包。
虽是洋气货,心情没有了。
退休薪金翻倍,很能刺激消费。
天下翁媪欢欣,社保局长流泪。
宝宝凉鞋世间奇,帮染爛黄底秀旖。
莫慕此鞋弥珍贵,细看却是橘子皮。
《醉卧花荫》
盛开有情呈吉祥,绽放不负此春光。
酒酣牡丹花下卧,醉游南柯梦也香。
大老碗,细长面,油泼辣子蘸上蒜。
咱这饭食美得很,额咥一碗你啵看。
《为母则勇》
从来母亲最慈勇,传种接代第一功。
能付辛劳哺雏幼,敢为护崽斗顽凶。
舍得身躯牺性命,抛却头颅换儿生。
世上娘亲皆伟大,天下难报养育情。
《笼中鸟》
养尊处优不用愁,快活清晨放歌喉。
不知此身笼中客,甘为安逸做困囚。
《三转一响》
上海手表飞鸽车,飞人缝机须钱多。
红灯收音哇哇唱,三转一响好生活。
《灰太狼奏曲》
铜簧电管吹韵律,妙手灵指奏雅曲。
倾情才郎颂梁祝,不似南郭充滥竽。
待到盘丝洞成日,迎来西土老唐僧。
《鸡毛掸子》
文/且借清商
常言道,旗杆上扎鸡毛,好大的胆(掸)子。
旗杆上扎鸡毛我没有见过,但是竹杆上扎鸡毛,做鸡毛掸子我倒是见过。
以前人民路小学斜对面,住着一个山东老婆子,她就是专门扎鸡毛掸子的。老婆子五十来岁,一脸皱纹,头发花白,五十来岁就显得很老了。那些年人们都显老。半大小脚,尖尖的,宽大的黑裤子的裤脚,总是用黑布带缠得紧紧地,因而两条腿看起来活脱就是两条圆规的腿。上身穿件蓝布褂子,盘着发髻的头上顶着块月白帕子,腰间系着条脏不兮兮的白布帘帘。一眨一眨的眼角上永远聚着两坨眼屎。
她的家是临街的一间铺面,不大,有十几个平方米。房子里杂七杂八堆满了东西,靠门口戳着个柴火炉子,旁边支了个小案板,上面放满了做饭用的锅碗瓢盆。左手墙边是张小火炕,污浊不堪的被子团在破烂的炕席上。正面墙根底放着一口没刷油漆的棺材,那些年人老了都要给自己预备一口棺材,这棺材还救过老婆子的命,这是后话。屋子里其他空的地方,堆满了一筐一筐,一箩一箩的鸡毛。不知她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鸡毛,干的湿的,洁净的,肮脏的,满满当当挤挤歪歪,臭烘烘摆了一地。当地中间一个小炕桌上,放着扎掸子用的物件,剪刀呀,线绳呀,浆糊呀等等。墙上钉着一排钉子,大小不一地挂着已经扎好的鸡毛掸子。别看老婆子的小脚脚,穿行在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中间,倒没有磕磕绊绊,挺利索的。
每天,老婆子坐在那张小炕桌前忙着她那营生。首先她把鸡毛分成三种,尾巴上的最长,常用来扎掸子的头部,鸡脖子上的羽毛不长不短,用于掸子的中部,鸡胸部的羽毛用于掸子的根部。先取三五根羽毛用棉线把根部扎紧,沾上点浆糊,把它贴在竹杆上,再用棉线扎紧。就这么一撮一撮地把鸡毛一层一层转圈扎在竹杆上。是个细致活计,很是费时费工的。不过,老婆子干起来却是很熟练的。挑毛,扎毛,沾毛,上毛,有板有眼,中规中矩,不一会儿,大半个掸子就基本成形了。扎出来的鸡毛掸子,都先挂在墙上,等凉干了就拿到集市上去卖。
老婆子大半辈子以此为生,孤零零的,悄无声息地生活着。
那年罗玉河突发大水,汹涌的洪水冲进了人民路,冲走了沿街铺面许多人。那天老婆子也正好在家里,齐腰深的洪水一下子涌进屋子,老婆子赶紧掀掉棺材盖子,钻进棺材里,棺材像条船,浮在水面上,在屋子里打转转。于是老婆子竟然没被洪水冲走,捡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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