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话虽重些,却也在理。两个娃娃听得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瞧着老郭用力的点点头。
小辫儿觉得宫里比天津城大极了,像是走了半宿还才到。
到了皇宫园子后面不用老郭抱着,两个人踩了墩子就跳下了车,刚要跑着去看看,就被老郭逮了正着。
“忘了我刚刚如何说的吗?”
老郭向两个小娃娃瞪瞪眼,瞬间就听了话,悄悄跟在老郭身后。老郭上了台子,两个娃娃就在一旁瞧着。
“早为登程,早为登程,琴那童说话欠点儿聪明,那功名好比浮萍的水……”
一曲《大西厢》唱得满堂惊坐,皇子大臣高声鼓掌呼好。就连园子中央的老佛爷也听得入迷,皇上虽不喜,却跟着笑笑。
两个娃娃听着师父唱也高兴极了,一下跳得极高,边鼓着掌嘴里高声呼着老郭师父。小辫儿想着有一日也定要像师父一般,通晓万般曲调。
王公公看着两个娃娃可爱,拿着两块糖给小辫儿与九郎。这是酥糖,小辫儿和九郎从未见过也从未尝过。偷偷揣了兜里,准备带了回去给师父和于大爷尝尝。
老郭一曲罢,小辫儿与九郎换了长褂。虽不是第一次上台唱曲,可却也是第一次为帝王家唱曲,小辫儿心中不免紧张。
“九郎,我有些怕!”
九郎感觉自己大褂被小辫儿向后拽着有些紧,有些喘不过气来。自己本就紧张,叫小辫儿叫的更是手心出了汗。可若是自己讲出来,怕是小辫儿会更害怕。
“不怕,这不还有有我陪你!就像咱平日里在园子里唱那般就好,你可是角儿,角儿是不会怕的。”
九郎暗自咽咽口水,装着镇静。本就同平日一般,可却没缘由来的紧张。
皇宫里的戏台子同园子里的一般高,小辫儿与九郎上着吃力,一步跟一步台阶上着。九郎生得胖乎乎,一个没瞧着,与小辫儿撞得上了戏台子。
老佛爷瞧着是那个后生如此鲁莽,竟如此不小心,闯上了听曲的戏台。刚要叫人带着前来问罪,定睛一看,原是两个可爱的娃娃。
九郎怕是将小辫儿撞得不轻,生将小辫儿撞了个趔趄。刚要转身怪罪九郎,可又见九郎用着用力睁大却睁不大的眼看自己,也顾不得台下的文武百官,哈哈哈得便笑出了声,这笑声倒也惹着台下笑得欢乐。
“辫儿!”
老郭眉头皱皱,慌乱的指指台下还坐着皇上老佛爷。小辫儿与九郎这才意识到台下坐了人,忙站了好。
方才一笑竟没了紧张,御子一打小辫儿张口便来了小曲。老佛爷一看这小娃娃竟也唱得如此好,就连皇上也凝了神瞧着。
“我叫张满月,天津郭家班的一名相声演员。这是我的搭档杨九郎……”
一曲终了,小辫儿与九郎自报了家门。像平日那般小辫儿一句,九郎便接上逗着一句。一来而去间逗了台下笑得合不了嘴,就连老佛爷也不禁捂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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