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脚步走的太快,有的时候想停下来看看,却也是由不得自己,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没有在家的生日了,以前年纪小,觉得时间多,日子长,后来才知道“来日方长”只是一个念想,所谓的日子也不过是见一面少一面。
和往日一样妈妈在电话里让我好好照顾自己说休假过来给我做好吃的,其实自从12岁离开家以后,这些年我都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对于父母没有过度的依赖,只知道他们是我的大山,并且会风雨无阻的在我身后。
我大概是自私的,为了自己所谓的理想,很少去顾及他们的感受,一直都觉得每个人的出生都应该有自己的使命,而不是去做任何人的延续品,哪怕是父母。
可是就在刚刚,我爸给我发完信息后,心还是抽的一下疼了起来。很简单的一些问候或是分享一下他学的新技能,我的心一下不知道被什么击中,久久不能释怀,他总是很体贴的发文字,怕打扰到我,仔细翻阅我的朋友圈,给妈妈夸我说上学时的短发好看,可能现在总是瞎折腾头发,长长短短,各种颜色……
岁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偷走那些我习以为常却弥足珍贵的东西,而死神也不会因为我们的渴望就推迟来临的日子,他总是带着暧昧的温存,拎着一壶温酒来到我们亲人的身边,与他们的灵魂把酒言欢,轻易的就骗走了他们。曾祖母、外公、外婆、舅公、姨父还有我很年轻的表哥,,,他们都被骗走了。我不敢想象,有一天爷爷奶奶……
九岁以前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这大概是最为温暖的日子,关于童年记忆最清晰完整值得留恋的时光。
18年除夕前夜,我去看望爷爷奶奶,远远能嗅到过年的味道,进了门奶奶就拉着我走向屯满吃食的里屋,拿着这个那个给我吃,甚至和小时候一般还不忘给衣兜里塞。紧接着听到爷爷的声音,他说等着他去拿核桃给我,我记得我说过喜欢吃。后面有一次爷爷让我去后院指着幼枝说再过五年我就可以吃到他亲手栽植的核桃,当时觉着五年遥遥无期,眨眼都吃了好些年他培育的果子。
电视机里应景的播着平凡的世界,我紧挨着奶奶坐在靠门口的位置,爷爷坐在对面的躺椅上,这一次没有找烟袋,少了吞云吐雾,更能清晰的看到那张灰黄满是纵横沟坎交错被岁月苛刻的的脸孔,从天文地理到历史哲学,这一次更多的是家乡的历史,聊了很多从前未说过的。
我的数学、历史都是爷爷教的,所以我勉强算是头脑清醒的人吧,眼前的这一幕把时光拉回二十年前像极了童年,多美好!70岁之后爷爷的耳朵不大好使,又不喜欢用助听器,这一天大概是超出预期了,爷孙俩的沟通没有一句重复的话语,多希望时间就这么停止,我害怕他们老的太快……
现实在不断的侵蚀着我们,遂将内心的小梦想搁置一旁,把柴米油盐的生活变成了人生主调,我们也曾青春年少,也曾不识人间烟火,也曾梦想有一天站在属于自己的聚光灯下侃侃而谈自己的人生,可是后来了,我们还是在孤独的城市里穿梭,在拥挤的地铁里徘徊,在黯淡的街灯下匆忙回家。我一直不认为有梦想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毕竟谁都拥有过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
青春的时候不懂,也是,那个时候又怎么会懂了,就像刚刚出社会那会一样,愿意将所有的精力和热情投入到工作中,不怕吃苦,不计报酬,对这个社会的黑暗嗤之以鼻,觉得自己是可以改变世界的英雄,只是后来在一次次受挫中,明白了,原来我用尽全力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现在懂得接受平凡,做好当下每一件事,不在好高骛远,将每一个最为平凡的日子过得熠熠生辉。一直以为当下是最艰难的,殊不知未来的生活可能会比现在还要难,只是现在我还不愿意去妥协,我还是想给自己一些时间去捍卫藏在心里的小梦想,毕竟人的这一辈子还很长,还会遇见很多人,经历很多故事,而那些柴米油盐的生活家常里短的世故等到我足够有勇气面对的时候在接受吧。
愿自己既是追求梦想的孩子,也是披荆斩棘的大人
2019-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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