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二冬继此前晒完秋葵宝宝后又开始晒他终南山上盛放的槐花。隔着图片,似乎闻得到花香,铺满地,然后端上桌。
他在山里,做了槐花宴招待朋友。满满的一桌,各式花样,或蒸,或炸,或煮。槐花经过这样的加工后是什么味道呢?他说,嚼起来就像一条条小鱼。
而隔着千里,我又想起了很远的从前与更远的未来。
话从前
剥开花瓣,中间有一条花蕊,有的胖,有的瘦,一口咬在嘴里,有一丝甜味儿。至于白花瓣?我们是不吃的。
隔壁村的小孩几个结伴,我们村只有我和波娃年纪相仿。我不用爬树,甚至不用出力,只用昂着头站树下等着。“那串,还有那边那串!”我不会武功,却能指哪儿打哪儿。
波娃晃晃竹竿,使劲儿一敲,一串串槐花应声落地。我们拣几串儿,坐树下,吃够了,夹着竹竿儿,各自家去。
完全没想过,槐花也可以炒着吃或者凉拌,都是当做零嘴儿直接入口。所以幼时对于槐花的全部记忆,也仅止于堰塘边的这棵树下。
满树芬芳,满地槐香,入口一点点甜。除此,别无其他。
道以后
朋友的梦很清晰:住在小镇边缘,并未远离人群,却也独立人群之外。
每天清早,她会花一点时间走到场镇中央,挑挑东家的莴笋,拣拣西家的萝卜与青菜,最后抱回两只圆滚滚的土豆。煮啊煮啊,一天心无旁骛,“打怪升级”。
要不要住她隔壁呢?那里有泥巴墙,黑瓦房,宽敞的院坝跟池塘。屋角桂树,槐树,樱桃,还零落着一棵桃树。院里鹌鹑,小猫,虎皮鹦鹉,与狗。植物郁郁葱葱,动物活蹦乱跳,和乐融融。
白天,挖点花苦猫儿、灯笼花、铧头草……吊个瓦罐,装点米,清汤也好,稀粥也好,碗里的太阳最好。
晚上,点盏煤油灯,拨拨灯芯,翻翻书写写字,早早睡下。几时月华流瓦?几时夜雨敲窗?不怕。
月晕风起,雨打槐花。壮硕的鹌鹑在厚厚的一层上踩来踩去,滑了一跤。狗狗打个喷嚏。猫咪偏了偏头。虎皮抖了抖嫩黄的羽毛,她还是不会说话。
桃花开,桂花落;槐花新,橘花尽。啊,山中岁月好长。会不会闲到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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