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收拾家中杂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陈年的酱油瓶。
这个酱油瓶已经好多年不用了,包在一张皱巴巴的旧报纸里。
当他从老妈手中接过这个酱油瓶时,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的视线被酱油瓶牢牢地抓住。
他小的时候,经常拿着这个酱油瓶,走出家门,穿过那条石板路,走进路边的那个杂货店。
他松开攥紧的小手,把一张皱巴巴纸币,一个硬邦邦的钢镚,放在杂货店里的柜台上。
杂货店老板从藤椅上慢腾腾地站起来,他老态龙钟,瘦骨嶙峋。
店老板收下钱,把一个大漏斗插进酱油瓶口,打开柜台后面的酱油缸,抓着一个提勺,将一勺酱油倒入漏斗里。
他的视线在漏斗里的酱油和瓶中流淌的酱油之间游移。
酱油瓶里的酱油平面持续上升,总在瓶颈处那个固定的位置停住。
店老板把那个胶皮塞塞入瓶口,将瓶塞上的胶皮翻下来,啪!盖住瓶口。
然后,他拎着酱油瓶,穿过马路,走回家,把酱油瓶交到妈妈手里。
此时,他看着手中的酱油瓶,又看了看老妈,他笑了笑,老妈也笑了笑。
当他再次把手中的交友瓶交到老妈的手中时,突然,一不小心,酱油瓶脱手。
他和老妈,两双手都没有接住掉落的酱油瓶。
咔嚓!哗啦!酱油瓶掉在坚硬的地砖上,摔碎了。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缓缓地从床铺上坐起身,耳畔好似还在回荡着梦中酱油瓶摔碎的声响。
他慢慢地走出养老院的宿舍,来到宿舍外的小花园旁边。
护工拿来一把椅子,他慢慢地坐下来,刚要扭头要求护工端一杯热水来,护工听到宿舍里另一个老人要求更换尿不湿,那个老人已经在养老院三年卧床不起了。
他将身子靠在椅子靠背上,静静地等着护工忙完回来。
这当儿,他看到一个绽放的花朵,在夕阳的光芒里轻轻地晃动着。
花心里,还有一只蜜蜂。
蜜蜂飞走了,花朵仍然在微风中晃动着,晃着晃着,夕阳的光芒渐渐地暗淡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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