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目光,有似江南女子多水的眼,眉梢眼角却藏杀气。鬓云欲渡的不是香腮的白雪,而是剑影刀刃的锋利。三分在暗,七分在明,明里是漠然,暗里是浅笑。那努着地嘴角由高处坠落,分明是粉身碎骨;那低至幽谷的嘴角扶摇直上,分明是腾云驾雾。倒像是太极的相生相克,倒像是草木的一荣一枯,倒像是人生的阴虚有数。
是在告别吗,和一个负心郎。你几乎以为竹林幽篁里是他和佳人抚琴吟诗,清泉自石上而流,两相静好。而她,曾经也是涉江采莲的女子。每当想到何以至此,手中的剑便舞地越紧。风从遥远的去时吹来,穿林打叶,掷地便是金石的铿锵之声。
女儿家的脂粉香,越过关山,也变成了江湖酒气。在高楼垂柳旁系马,剑往桌上一拍,扬言要一坛美酒。弦弦琵琶她已经忘了……只剩满身的家仇。
她望着一朵憔悴着的怒放的白菊,白菊也凝望着她。像微雨的杏花,深深浅浅,骤然冰封霜冻,铸成了一片寒。
她把它别在发梢,是黄沙鼓楼的一声声刀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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