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一甲子,相携沐夕阳。
绚丽的日光渐趋柔和,迤迤然晕红周边的云彩,渗出些细细碎碎的光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这片荒凉空旷的大地。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医生打扮,温文尔雅,微笑着对病床上面容憔悴的老人说:“夕阳真美啊,我相信,生命亦如斯。”
不知怎的,看到这幅画面,我首先想到的,是几天前的微博热搜:武汉的樱花开了。“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是一大一大片烂漫的粉色海洋,在阳光的照射下层层渲染出彩色的光辉,空气中飘散着光与花混合的馨香。所谓治愈,大概就是在草长莺飞的三月里,余寒未消,张开手,却好像将花儿抱了个满怀。
自古有“庚子年,多烦忧”之说,今年尤其。年里,荆楚之地新冠肺炎横行,数日间,感染人数呈“J”字型爆炸式增长,加之流言纷飞,部分人员私心作祟,不配合不作为,一时间,举国上下人心惶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寒冬”。而寒冬肆虐,温暖也随之而来。与与日俱增的数据同时映入人们眼帘的,是背负期望,奋不顾身,勇敢逆袭的白衣郎;是风雨兼程,义无反顾,坚守岗位的“红袖套”;是“山川异域,风月同天”的外国友人;是时刻关心在意,真诚鼓励打气,尽己所能捐款的宅家群众……樱花恰盛,春风徐来,暗透香。春风所到之处,尽是温暖的治愈,细碎却真挚。
疫情期间,韩国电影《流感》再度风靡,我跟风观看,真真切切地哭得稀里哗啦。“灾难面前现人性之美丑”,他们将这句话呈现得淋漓尽致。自大无知的群众,自私自立的公职人员,无作为无人性的市政府,落后的医疗设施,灾难折射下的国际风云……一桩桩一件件,电影用艺术的手段真实再现。一开始,我用看戏的态度观摩人生百态,冷眼看无知群众一传十十传百,看无能政府集中焚烧处理活着的感染者,看自私的女医生勇敢地保护自己被感染的女儿……而直到那个为了救母亲勇敢地说出真相的军人中枪而亡,直到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勇敢地张开手臂,向着数千把机枪和满天盘旋的战斗机大声哭喊:“不要伤寒我妈妈”时,我开始哭得不能自已。像久旱之人得甘霖,饿极之人得面包,因潮湿而发炎的创口在那一瞬间被治愈。
而更令我感到骄傲的,是在人民危难时挺身而出的祖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的优点之一,在于集中人力物力办大事。当英国计划着将海德公园都改建成太平间时,中国以令世人惊羡的速度修建抗疫医院;当第一经济强国——美国官方声明,不会承诺每个人都打得起新冠疫苗时,中国数支顶尖医疗团队艰难研制疫苗,力保每个人都打得起疫苗;当全世界都在计较着其对经济的影响时,只有中国停下所有生产,不计成本地尽力治愈每一个感染者。所谓“人命至重,有贵千金”,生在中华家,很感动,也很骄傲。
“山深未必得春迟,处处山樱花压枝。桃李不言随雨意,亦知终是有晴时。”照片中的老先生,曾经奄奄一息,对所有人不理不睬,准备怀抱一腔孤独离开人世。在医生的用心治疗,暖心帮助,耐心鼓励下,已经开始康复治疗,常常开心得唱歌。看吧,料峭寒风中此起彼伏的光,多么耀眼,多么治愈。
落日余晖下,两个身影,医生和患者,相隔整整一个甲子,成就了永恒的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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