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城市留守儿童
一个老小区门口，郭晴晴老师从范美珍的车上下来，她买了一袋水果进大门左转五单元上到四楼，顺利找到方雨涵的家，迎接她的是挤着礼貌性笑容的方雨涵母亲，看上去略显憔悴，现在后面不远处的是两位老人，笑容满面，他们自我介绍是方雨涵的爷爷奶奶。与其他房间不同，爷爷奶奶背后的房间房门紧闭。方雨涵母亲冲着爷爷奶奶肩膀后喊：“涵涵快出来，老师来看你了！”
再喊一遍，上前敲敲门，门内一片寂静，仿佛无人。
郭晴晴知道这门这时候是打不开的，制止道：“算了，先别叫他了，这次来呢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孩子的身体状况，另外就是想多和你们交流一下，他爸爸没在吗？”
寒暄落座后，方雨涵母亲看看表露出不易察觉的急躁，随即长吁短叹了起来：“他爸有事儿出去了。唉，我这孩子，让人操碎了心，怎么就不想别人家的孩子懂事儿呢？！不瞒你说，这不又托人好说歹说开了几天的假条，要是再不去上学，我也是没辙了，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啥。”
还没等郭晴晴开口，雨涵爷爷抢先说：“你不是也又是要出去吗？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我来跟小郭老师聊聊。”
郭晴晴看到一个想走另一个想赶她走，也就顺水推舟：“有事您就忙去，别耽误了！我跟爷爷奶奶聊也是可以的。”
像得到大赦，方雨涵母亲迅速拿起沙发一角准备好的手包和帽子，恨不得冲出家门，不过她依然保持了应有的礼节，打完招呼优雅地开门出去，楼梯即刻响起响亮急促的女人高跟鞋下楼的声音。
听了一会儿，声音渐远，三人都把目光和注意力拉回到现场。方雨涵爷爷和奶奶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爷爷开口缓慢地说道：“看到了吧？我觉得这就是小雨不上学的原因啊。”
郭晴晴轻唅额头用目光鼓励方老继续说。得到鼓励他说：“我退休多年了，他奶奶没工作过，我们就小雨他爸一个孩子，小雨是我们帮他们带大的，这就是我们家简单的人物关系。小雨就像我们的开心果，又可爱又聪明，现在官方给农村父母不在家的孩子下定义叫留守儿童，不知道你注意过一类孩子没有，就是城市留守儿童？”
晴晴笑着回答：“这段时间我也在琢磨这个事儿呢，半个月前那个双休日，我们学校派我在内的几个老师去北京学习两天，来回的车上我们就能看到一些孩子因为父母没时间，老人走不开，在两个城市间流动，一个是父母所在的城市，一个是祖辈所在的城市，甚至都可能姥姥家和奶奶家之间也流动，他们被老人带来带去，我就想到了这个词。您老关注时事不落伍，真好！”
“我最关注的就是这些孩子的问题啊，城市留守儿童比农村留守儿童从心理上来说更不幸，农村好歹有广阔天地和乡里乡亲的孩子一起玩耍，你看这城里的，对门都不认识，一天到晚就是爷爷奶奶领着玩儿，你说我们能跟他玩什么？又能带他到哪里玩？这孩子你不让他玩够了，他能开心吗！刚才你说的那些孩子是父母不在身边，实际的留守，还有隐性的留守，就像我们家这样，父母在跟没在一样，还不如不在的好，父母不在身边是出于无奈，可这人在身边心不在孩子身上是不是更可怜啊？”
郭晴晴内心被拨动了一下：“您认识的太深刻了，从小被束缚了手脚没充分玩够的孩子，长大也可能心不在孩子身上的确可能会比人不在心在对孩子的伤害更大。今天您拓展了我的人认识。”
紧闭房门的房间内传出了微弱的纸张的摩擦声，郭晴晴知道方雨晴一定是在听，他一定是坐在写字台前，下意识翻动了手中的书本。
“关于方雨涵的养育过程，我想再跟您详细了解一下好吗？”郭晴晴把话题引回来当下问题上。
“好好好，我尽量详细跟你说说啊，然后漏掉的你补充。”后一句是对方雨涵奶奶说的。
方雨涵的爷爷上世纪五十年代在南方当兵几年，津贴不高，全补贴了家里，后来复转回离家较近的城市安排了工作，安顿下来娶方雨涵奶奶时候就已经三十好几，大了女方十几岁，就格外疼媳妇，后来生了俩孩子都夭折了，农村人成家比较早，在同伴开始当爷爷的年龄，他的第三个孩子降生，就是方雨涵的父亲，于是千娇百宠养大安排了份工作，这在独生子女还是非主流的年代是比较少有的。方雨涵父亲在提倡晚婚晚育和独生子女的年代里结果生育，并领取了独生子女光荣证。
方雨涵爷爷说：“我最近一直在反思，我们的教育就存在问题，好在大环境还可以，现在孩子们都是独苗小太阳，社会问题就突出起来……”
郭晴晴在他喝水的时候及时接过话题：“雨涵爷爷啊，您讲这些的确值得我思考，谢谢您，咱们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也有三四十年了吧，对待独生子女的教育，前辈们也有了成熟的经验可以借鉴。其实他们有自己的不足，但也有自己的优势，比如雨涵，我就了解到这孩子非常善良，漫画也很让同学佩服。这次可能不能跟您深入交流了，有机会我上门请教。您还记得雨涵开始有这些情况出现的具体时间吗？当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听到郭晴晴夸自己时，雨涵心里畅快了许多，出来跟老师打个招呼的想法突然出现，转瞬即逝。他觉得当下情况不见为好的，省得节外生枝，多费周折。但当他听到郭晴晴询问她的“病史”，不由得慌张和感到委屈。
就听雨涵爷爷思考了一会儿后说：“小郭老师这么一提醒，我道真觉得跟一件事有关系，那就是小雨他爸妈开始闹离婚开始”
第二届小说创作月 离子 第十三章 城市留守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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