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在亲戚家遇到父亲以前的朋友。那位已经垂垂老矣的老人对我说:“如果你父亲还健在的话,他现在应该80岁了。”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泪流满面,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父亲是70年代的高中毕业生,因为爷爷成分不好,高中毕业考上大学的时候不能去上,只能无奈回到老家务农。当时老家的中学请父亲去教书,生产队的队长不肯让父亲去,父亲老实也只能作罢。后面去了乡政府当了食堂的事务长,天天采购食材。大家都说父亲就是因为去了食堂工作,天天吃的比较上火,才得的大肠癌。如果当时去当老师,也许就不会那么早离开我们了。
1.记忆中爱的味道
小时候在家读书的时候,特别喜欢父亲煮的饭。父亲总是会变着花样给我们做好吃的,有时候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汤,有时候是一盘拿手的粉蒸肉。最记得的是父亲给我们煎荷包蛋,是蛋里包着肉沫,煎至酥脆荷边的那种荷包蛋,一口咬下去,肉沫夹着蛋的鲜香酥脆瞬间扑满口腔,那个味道让我至今难忘。每当我们过六一儿童节的时候,父亲还会特意给我们包小笼包吃,说是给我们过节。现在想想那时家里经济应该挺紧张的,父亲不知道是如何用有限的钱精打细算的给我们做好吃的。家里共有四个孩子,每到过年的时候父亲给我们买的新衣服总是那种商店里一套一套的套装,穿出去的时候总是不会跟别人撞衫的那种,每次穿这衣服的时候总是有种自豪感,这也是爱的味道吧。
2.坚定信念的味道
在我们那个年代,家长不会要求你成绩要多好,因为那时候初中毕业后没上学的人到处都是。可是父亲从小就告诉我们,读书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只有考到外面去,你才能走出去,只要你能读,我们就是砸锅卖铁都给你读。父亲也用自己的行动支持我们,他会给我们订学习报,引导我们去练字,也时常跟我们的老师交流。正是因为父亲从小给我们这样的信念,才与那些看起来与我们毫无关系的书籍的世界产生了勾连。那缕墨香像父亲予我们的坚定信念,久久盘桓于我们人生中灿烂生辉。在父亲离开我们的艰苦时期,母亲也是排除万难供我们读书,现在我们四姐弟都通过读书改变了自己。姐姐和妹妹师范毕业在老家成为了教师,我和弟弟则一起在厦门,通过自己努力在这安了家。
3.幸福氛围的味道
在我的记忆深处,我总感觉自己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从没有看过父亲和母亲吵过架。我总记得的画面就是,吃完晚饭后,父亲带着我们几个小孩在下棋,其乐融融,母亲打着一盆水放在旁边,一边催促着父亲洗脸,一边微笑地看着我们。那时候母亲在田里干活总是很晚才回来,父亲总是一边数落母亲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一边又是偷偷的给母亲带点心。糕点的气味弥漫在屋里,像当初那座小屋的气息一样幸福而温暖。现在想想父亲和母亲的结合是因为当时父亲家庭成分不好,没有人愿意嫁给父亲,母亲是大字不识的文盲,她跟父亲应该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吧。但是好奇怪,我的记忆中就深深烙着这个幸福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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