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六月,受公司派遣到外资方所在地日本访问,从新潟入关,先是到的东京,然后冈崎,最后是京都。新潟是匆匆而过,在东京的繁华中不知所在,而京都是一个几年前曾小住月余的熟悉地点。现在想起来,冈崎绿油油的稻田、乡村风的料理店和隐约的远山、静谧的街巷在记忆中留下了清新而明媚的印象。
新潟车站《德川家康》第二部,崛起三河,今天读到了松平藏人佐元康从今川家逃兵中接收冈崎空城的章节,十分理解三河国老少的别样激动。——家康祖父和父亲,他们的主君,一样是二十余岁早殁,但都为了这座城奉献了自己的一切,尤其是其祖父松平清康。(书中写道:城内,武士的居所共有一百五十八间。武将府邸十二栋。供足轻武士居住的小屋共四百五十一间,足轻武士首领的官邸则有三十四栋。城中共掘水井二十六眼,周围还分布着三座小护城。这种建筑布局对于一个二十五岁就离开人世的武士来说,绝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当时还叫做松平元康的主人翁看着城里的一切,百感交集。从尾张和骏府的魔爪中竭力挣扎而出,终于赢得了自己的一片天空。
2005年的日本街头当年在冈崎时,外资方的会社需要乘坐出租车过去,路上会经过青翠田野。司机是六十岁甚至是七十岁的老爷爷,同行的接待方是经常传真往来的二十几岁美女。前述的料理店中,有一位中文十分上手的女侍者,已经忘了她是不是中国人。那天几个朋友恣意喝了不少鲜啤,不知那家名为白木屋的小店是否仍在,只记得次日醒来时和她在街口偶遇,却是相逢一笑。
远山隐隐,车站名字叫做“三河安城”,在四百多年前,这里是松平氏的故土,发生着惨烈的战争、也锤炼了坚忍卓绝的一脉生民。今川义元在桶狭间之战中被织田信长的手下奇袭,一代枭雄就此殒命,手下作鸟兽散。饱受骏府欺凌与奴役的三河民众心中开车升腾不再为今川氏做马前卒炮灰的想法。在德川家康之父去世之后,今川氏派人接管了冈崎,而轻易的收回实在是惊喜。山冈庄八这样写道:“对于卧薪尝胆十多年的冈崎人来说,这一切如在梦中。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日思夜想的冈崎城,居然因为大将义元战死而轻易回归了。”其实这也不偶然。机遇从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
在战国三雄之中,心计丰臣为上,胆识织田过人。三河国冈崎城的德川家康则极具韧性。接近二十年过去了,仍然能够感受到那年冈崎山水间的微风轻拂。
何时再游历、径赴冈崎,为精彩的历史缅怀喝彩。
白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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