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闰了个二月，春天便给女人让出了穿春装的时间，往年，脱下棉袄就是短袖，柜子里的长袖春衫根本没机会亮相。
这天进了车间，见老王身后的案板上摆放了一堆新买的衣服，小刘和云丽几个人正在围着观看，叽叽喳喳评论着。原来是老板娘昨天下街买了几身质量不错的便宜衣服。
“看怎么样？这面料，这款式！”两件短袖针织衫摊开，一件白色，一件黑色，纯棉的，质量不错。老板娘手臂上还搭着两件长款的，也是纯棉料的，像是裙装之类的。
“猜猜多少钱？”老板娘得意地看着我们几个。
几个人纷纷猜测价钱。
“一件五元，”说着把手臂上的两件一伸，“看，这样的也是五元，做个睡衣不好吗？”
当然好了。我们活也不干了，围着衣服问在哪里买的。
老板娘有一个朋友，专卖外贸出口转内销的针织衫。
“昨天告诉我，刚来的衣服还没有拆包，让我过去看看。这样的汗衫，我们穿着干活可以吧？”
“当然可以了，瞧瞧这质量，穿在身上，说是五十元买的也有人相信。”几个人叽叽喳喳发表各自意见，都看上眼了。
我相中长款的裙子，做个睡衣不错，看肥瘦好像我能穿。过了一个年，我肚子大了不止一圈，以前的裙装套身上，到了肚子那块就再也落不下去，大胳膊绷得紧紧的，好容易脱掉，再也不敢上身。只得穿宽松休闲的针织衫。好在我对穿衣不甚讲究，感觉舒服就行。
商场最便宜的睡衣都要二十多元，料子也不好，夏天我喜欢纯棉料的直筒裙子，长短最好到膝盖之下，脚脖子之上。这两件正和我意。
我看中的黑色裙子，做睡袍不错，“这样的还有货吗？”
“就这两件长的，你要，就给你一件。”老板娘把黑色的给了我，她留下一件灰色的。
我拿着往身上比划了一下，觉得能穿，式样简单，没有花里胡哨的边边角角，花五元买一件纯棉睡衣，舒适又好看，挺好。
接下来几天，每天都有两三个人跟着老板娘去买便宜的衣服，每次回来都有收获，物美价廉都挺喜欢。就连老板娘那个穿价值几千元一身衣服的侄女，也跟着去挑拣买了好几件女士短袖衫，又买了几件男士衬衫给她老公和十一岁的儿子。
三天后，我实在忍不住诱惑，老板娘一说又要去，我立刻跟着上了车。
衣服店在县城老车站西边，在商业街道的后街道上，人流不是很多，店铺装修得很简单，进门一道墙壁挡住了背后的摆设，在店门对面的墙根堆了几大捆，白色牌子上书写着，十元三件，成捆拿八元。
一起来的老温大姐上前扒拉看了看，打开一捆发现全是那种不一样的针织汗衫，质量不算好。我们又看向进门右边地上一堆衣服，这些是五元一件的，四五个女人已经围在那里挑拣着，我们刚来的插不进去，只得转弯来到里面。
这里摆放的就很正规，两排架子，中间留有空隙方便人走动挑拣衣服。架上的针织类汗衫还有别的种类衣服，一看档次就不是外面地上所能比的。
这些有十五元一件的裤子，还有一些品牌运动衫，标价五十元一件，跟大商场卖的动辄几百元一件，都是一样的质量，还是一个厂家出品，据说这些都是工厂处理的。
我挑了一件五十元的白色运动衫，绣着冠军品牌的商标，据说在大商场一件这样短袖的上衣，价格不下于二百元。运动裤子我穿着瘦，没有买。
老温几个围着地上一堆衣服挑拣着，各种式样的汗衫衣服都有。最后每个人手上都拿了一件或是两三件衣服，说不上心满意足，只是回来后再也没有人嚷嚷着再去，老板娘倒是去了一次，回来说没有好的了。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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