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捡垃圾的大妈
就在刚才,十几分钟前,我刚要上楼,碰见了小区的保安队长,递了颗烟,顺便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一支烟刚要抽完的时候,保安队长喊道:谁让你捡了,赶紧回家去,再捡,我拍照了啊!
顺着他的脸,在不远处的垃圾箱前,一位瘦瘦的老人,掂着脚,上身使劲儿的往垃圾痛里探着,听到呵斥,机灵的缩回身子,细细的胳臂蹭到到垃圾箱的岩壁,估计是蹭疼了,手里拿着的矿泉水瓶在垃圾箱的岩壁上,跳了一下,有回到了垃圾箱。
老人不甘示弱,又迅速的踮起一只脚,用另一只手,伸进去垃圾箱,这次,她的脸冲着我们,我看到了她羞涩的笑和缺失的牙齿,被汗水打湿的白发,又两缕贴在额前,让我想起了我的奶奶,在麦收时节,捡一个并不饱满的麦穗一样的。我的心颤抖了。
打断我思绪的,是自行车倒下的声音。我突然发现,在距离老人几步远的阴影里,还有一辆满载的自行车,车的尾座上,有个蛇皮袋子,装的满满的收获,还有车把上,一个白色的袋子,一个红色的袋子。都挂满的满满当当的。袋子的矿泉水瓶,貌似都在挣扎,想挤出来,透透气,就连地上,还有一小半蛇皮袋的收获,还没有装满,可能是她不愿意收工的原因吧。
我迅速的扔掉烟头想帮她扶起车子,才走两步,她迅速的从车子的右侧单手扶起车把,用臀部顶着车的尾部,让车子保持平衡,然后十分熟练的把手里的瓶子揣到腰间,迈左腿,骑到车子上,左手顺着弯腰的瞬间,迅速拎起那个半袋的蛇皮袋,紧急的踩了两下车子,回头看看,用我们能听见但是又略显歉意的说:别,别拍了,我回家。
我生气的质疑保安队长,都9点了,都不容易,都有爸妈,都有老人... ...
保安队长说:我上夜班盯的就是她,要不,我就在监控室吹空调呢,她三个儿子,大儿子是XX领导,二儿子是包工头,专干大工程,三儿子是附近的混混,他们三个让我们整个保安队看着老太太,拍到一次照片,给我们发奖金... ...
我听不下去了,耳朵被堵住了,嗓子也被堵住了,眼眶十分的不争气,连泪水都拦不住... ...
本来,在电梯里,想写一篇评论,或者,小小说,但是,坐下来,连水都没喝一口,孩子也没抱一下,在应付夫人的问候和孩子的时间,打开电脑,毫无思绪的写了这篇文字,也没审稿,就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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