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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匆匆地跑到山上,远远地就看见老奶奶站在院子里,我走进院子,老奶奶摸着我的头说:“就知道这两天你会来,我一直在等你。”
“老奶奶,村里的事你知道吗?”看着她不急不慌的,我有点着急。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孩子。”老奶奶拉着我进了屋。
“你为村里人做了那么多好事,他们却那样说你,你不生气呀?”我心里为她感到不平。
“我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帮助别人,我很高兴,至于别人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老奶奶还是那样笑着,看来是我多虑了。
那天,她跟我说了很多,原来她在这山上已经住了很多年,村里的人她大部分都认识,可是很少有村民见过她。
当她最后跟我说她要离开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要哭出来了。“孩子,在一个地方住久了,会有感情的,我也舍不得呀!可是我在这儿住太多年了,想换个地方。”我看着老奶奶,说不出一句话。
“孩子,别哭,人和人是讲缘分的,也许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老奶奶安慰着我。
“奶奶,你要到哪儿去呀?我去找你。”
“我要到肇大鸡山去,那太远了,等你长大了,就能去了。”老奶奶抱紧我,我第一次感到离别是如此的难受。
老奶奶走了,夏妈妈一家也在一天夜里悄悄地搬走了,小青没来和我告别。也许是那时我和亮子正在睡梦中,小青没法来跟我们说,我想她走的时候,也一定很难过。
就连邻村的白家也走了,村子突然静下来了。村民们都闭了嘴,也许这时他们才想起曾经受人恩惠,还不曾报答,现在连说谢谢的机会都没有了。
山上的小屋还在,我和亮子经常去小屋那儿。打开门,走进屋子,一切都在,只是不见小屋的主人。
站在屋里,我想起分别那天老奶奶说的话:“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也知道你想问什么,还是不要问了吧。就让一切藏在心里吧。我记得你,你也不会忘记我,这样不是很好吗?”
眼泪悄悄地流下来,亮子知道我又想老奶奶了。他没说话,拉着我走出了小屋:“看你每次都这么难过,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来了。”
从那以后,我们很少再去那个小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屋不见了。我想是老奶奶不想让我难过,她把小屋变没了吧。
后来,邻居家有一个蛟河的亲戚来串门,她说有一天中午,有一个老奶奶到她家找水喝,说是要到肇大鸡山去。村民听说了这件事,猜测那个老人可能就是住在山上的老奶奶。
许多年过去了,现在肇大鸡山是国家森林公园。景色秀美,游人如织。我带着妻子和孩子,穿行山上的在白桦林中,猛一抬头,只见一条白蛇盘在白桦树的枝桠上,她盯着我,朝我吐着信子。我愣在那里,突然就想到了老奶奶。
我推推身旁的妻子和孩子:“快看,那儿有一条白蛇。”
“在哪儿呢?哪有蛇?这么多游人,有蛇也不会出来,你一定看花眼了。”妻子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
“怎么没有,你看,就在那棵树上。”我用手指着白桦树。“咦,怎么不见了?”我在那几棵树上寻找,确实没有了,难道刚才真的是我眼花了吗?
妻子领着儿子继续往前走,儿子不停地说:“妈妈,慢点走,我想看蛇。”
妻子拽着儿子的手:“别听你爸瞎说,大白天的,哪来的蛇。”往前走了几步,我又回头看了看,依然没有蛇的影子。
后来我自己又去了几次肇大鸡山,期望能再见到白蛇,和她说说心里话,但是一次没有遇到。我想起老奶奶的话:“人和人是要讲缘分的。”
也许我和老奶奶的缘分到此为止了。虽然有太多的不舍,我也只能接受。
我还记得老奶奶说的后半句话:“也许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期待着那一天,但愿再次相见的时候,我们还能认出彼此。
(全文完)感谢您!
无戒365挑战营 第8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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