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伦说:当爱向你们召唤的时候,跟随着他,虽然他的路程是艰险而陡峻。当他的翅翼围卷你们的时候,屈服与他,虽然那藏在羽膈中间的剑刃也许会伤毁你们。
而初初拜读的我深深不以为然,想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驱使向来爱惜自己羽毛的人类,受着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挑战,去追求那可能只存在于,也只可能托身于乌托邦中虚无缥缈的所谓爱情。
但是古今中外,为爱献身的人大有人在,无论是高楼殿宇亦或是低矮茅屋,爱它横冲直撞,大放金光,比之百分之三百的利益诱惑还要令人炫目沉醉,那么想来绞刑架就如同鉴明爱的无垢而最为崇高了。
后人创作的一封所谓许仙给白蛇的情书中,开篇便是:娘子,如果结局写在前头,你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爱上我?当时的我思想如同遨游在浩瀚星空下的流星,突然间“轰”的一声炸裂,四溢金光。
倘若白蛇知道自己会被镇在雷峰塔下,永不翻身,许仙在金山寺做一个敲钟诵经的和尚,还会不会冒着千年道行于不顾,与许仙相会断桥,难道她不会想到当岁月流逝,许仙这个凡人之躯会逐渐老去,直至死亡,而她呢?假装老去然后假装死亡,在以后的日子里孤独寂寥,亦或是找上第二个许仙?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然而,就像一瓶被打翻的墨水跌入池中,墨水渐渐晕开,扩散为一池黑墨。
那虞姬呢?祝英台呢?倩倩呢?以及无数个不得善终的女子呢?她们在知道自己凄苦孤寂的下场后,知道自己“爱过就死”的结局中,她们会如何选择?当真会毅然决然的不顾一切么?想来这么做的只是少数,否则世世代代的戏曲舞台上就不会次次上演这样的戏目,在满堂喝彩中大赚特赚,在一片唏嘘中博人耳目。
而渐渐的,我开始理解下面的诗行:
“(爱)如同一捆稻粟,他把你束聚起来;他舂打你使你赤裸,他筛分你使你脱去皮壳;他磨碾你直至洁白,他揉搓你直至柔韧。
……
假如你在你的疑惧中,只寻求爱的和平和逸乐,那不如掩盖你的裸露,而躲过爱的筛打。
而走进那没有季候的世界,在那里你将欢笑,却不是尽量的笑悦;你将哭泣,却没有流干眼泪。”
因为人们有太多太多需要考虑,不是人人都是会使法术的白蛇,人人都是与项王同死的虞姬,人人都是可以双双化蝶的英台。人们为了在生活中不自私,而转过身去在爱的面前固步自封,变得自私。
因为人,终究不能无拘无束,无顾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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