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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候的爱情|刚好是你

年少时候的爱情|刚好是你

作者: 十日茗 | 来源:发表于2020-08-05 13:15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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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桃花开了。窗外,是肆意明媚的阳光。每天下午第二节课后,夕下的余光,会穿过左手边的第三扇窗,袅袅娜娜的落在窗边的少年身上,像是一幅画。

    小荷才露

    简单觉得,自己这是单纯的欣赏,对于一个追求精致生活的人来说,善于发现美的眼光是必须的,对美的追求是人的天性,多自然。虽然会被同桌调侃,但是简单坚信,欣赏是不同于喜欢的,不过也说不准,毕竟,欣赏是喜欢的前提。

    “又看过去又看过去了,哎哎哎,简单我在跟你说话呢。”同桌咋呼呼的声音唤回简单飘远的思绪和眼神。

    “对不住,你再说一遍?”摆上最标准的包子脸,简单一脸讨好。

    “服了你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人家那谁不就是长的帅点,你看看你现在在这副小样,我可告诉你,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你这样可不行……”

    听着同桌容嬷嬷般的小声嘀咕,简单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我就是觉得他好看而已,没其他想法啦。”

    “得了你,你不也觉得我漂亮,怎么不这样偷看我啊,你自己还好看呢,你怎么天天捧个镜子得了。”

    “我这不是能光明正大的看你,再说我这张脸,自己都看了十几年了,审美疲劳懂不懂……”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呃……”

    类似的对话,发生了无数次,次次都是这般,以简单的无语言对结束。

    简单想啊,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欣赏啦,怎么就没人信呢。

    住在心里的那个小简单偷笑,因为你自己都不信啦。

    砰然心动

    整个高一,简单都是这般单纯欣赏的度过哒。

    直到某一天,简单一个不小心的侧目,窗边的少年沐浴着夕阳的柔光,突然撞进简单的眼帘,惊起心间一滩鸥鹭,美得让简单不忍眨眼。

    于是,后知后觉的简单,终于发现了女生口口相传中的那个美得像画中走出来的少年。从此,少年在简单眼中再不是竞争对手这个简单的概念,转变成了暮光美少年。同时,也开启了简单每天下午第二节课后,歪头托腮四十五度角“美少年欣赏”之路。

    如果没发生那么一个小插曲,或者简单会一直这样单纯地“欣赏”下去。但是,就像是双氧水里加了二氧化锰,有了催化剂,那么冒泡的速率就不一样了。

    事后回想,简单懊恼过很多次当初的莽撞,又庆幸了很多次当时的意外。

    那个上午,原本和之前的每一个上午都一样,早读,早操,第一节课。然后隔壁班的好友一如既往的忘记带语文参考书,那张铺满讨好笑容的脸在走廊上对着简单放着电,顺便手舞足蹈引起频频侧目。简单叹气。认命地低头从抽屉里翻出书然后小跑着穿过讲台,想要快点送给等在门外的二货。

    后来简单不止一次问自己,如果当初慢点走,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如果当初知道会撞到他,她还会不会跑?

    可惜,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简单在班门口,一头撞进正准备进门的少年的怀里,紧接着而起的,便是班上唯恐天下不乱的男孩们的起哄声。而简单人生中的第一抹小桃红,就这样浮上脸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慌乱的推开男生,只是着急拉住好友,想要感觉逃离。

    “喂喂喂……”一起长大的向暖在身后叠声叫唤。然而简单却顾不得那么多,直到拉着好友跑下了两层楼,这才停下稍作休整。

    一回头,就是向暖那满是揶揄的笑脸,在很多很多年后,都让她记忆犹新。

    “笑什么笑……”恼羞成怒的简单,上手便想掐一下向暖水嫩嫩的笑脸。

    向暖笑嘻嘻地躲过简单的攻击,然后伸出手,一副讨要的样子。

    “干嘛干嘛,今个没吃的。”

    “书啊我的简小单。”向暖都没能忍住,终是一个大大的白眼翻上去。

    预课铃声响起,两人慌乱上楼,那本可怜的被遗忘的教科书,已被向暖的小竹马兼同桌收拾好端端正正放在了向暖的课桌上,来不及调笑向暖,简单像只兔子般窜回自己的座位。

    待到下课铃声再起,笑的像只狐狸的肖飒在简单耳边嘀咕,“班长你上课前那是投怀送抱呢,还是投怀送抱呢,还是投怀送抱呢?”

    然后,简单的耳廓,便以目可见的速度,刷地蹿红了。顺手拿起课桌上的书本,想要敲打一下同桌的不厚道。

    “班长……”少年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硬生生止住了简单的下一步动作。

    “怎么了?”瞪了肖飒一眼,示意肖飒不要乱说话,收拾好表情,简单转身。

    高高瘦瘦的少年伸出手,骨节分明又白皙的手上,静静躺着简单最喜欢的那个海星夹。“你的夹子,刚刚撞掉了。”

    原本只是在耳边蔓延温度,蹭的就被撩起,似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席卷简单整个脸庞。

    “啊,那个,谢谢啊,嗯,还有,刚才对不起……”,简单接过夹子,指尖划过少年的掌心,心里的小简单就突然化身小猫咪,轻轻在简单的心上挠了一下。

    不过即便发现了异常,简单也死不承认这是喜欢。

    相较于喜欢这么甜蜜的词语,简单更愿意用懵懂来形容她对少年的感觉。简单才不要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大众情人。

    离了他,简单的生活不会有丝毫动静;不会总想着他,简单的学习和生活一如既往。只是,一旦遇上他,便会特别不自在。

    原本和朋友们开开心心聊天,当眼角瞟到一个高瘦的身影,不可控的就会拔高点音贝说话;去老师办公室取作业或者考试成绩什么的,会不自觉关注一下少年,虽然当初也是这样,心境却完全不同;就连做课间操,简单都一反之前懒懒散散的常态,做得格外认真和优美。

    简单仿佛在少年身上安装了一个监测器,只要少年出现在自己周围,简单便把自己从正常状态一瞬间转换变成最美……

    肖飒和向暖都说,简单这是在自欺欺人,这是明明白白的暗恋。

    好吧,即便简单不承认,心里的小简单也早就把少年纳为归属品了。

    简单在日记里写,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怪圈。

    简单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怎么办,她,已经身不由己了。

    情窦初开

    她开始小心翼翼的打听关于少年的一切。

    利用班长职权建立了一个QQ 群,默默地加上全班同学的好友,每天睡前最后一件事是浏览一下少年的空间,然后掩耳盗铃的把班上大部分同学的空间都点进去留下浏览记录;在自己每本书的最后一页的右下角写上他名字的缩写,再偷偷把自己名字的缩写也写在并列的位置;开始喜欢喝少年常喝的品牌的矿泉水,听他爱听的歌,甚至因为他,开始喜欢自己最讨厌的物理,甚至于,文理分班的时候,简单都一头脑热的选了理科……

    那么骄傲的简单,因为一个少年,像所有暗恋的小女生一样,让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却没能开出怎样的花。

    时间就那样点点滴滴地过去,简单迎来了第一个她不曾期望的暑假。

    然而整整一个暑假,很神奇的,简单并没有怎么思念少年。每天练练字上上网,偶尔和肖飒约好逛街吃冰,待到傍晚就和向暖一起去游泳,好像两个月的高温融化了春天的那缕情思,还回了当初的那个简单。

    当然,鉴于这个姑娘自欺欺人的前科,我们可以确定,这一切的好像,也只是好像而已。

    岁月静好

    高二,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团支书,简单和少年自然而然的愈发熟络起来。简单每天照着镜子,都可以看到粉红的的泡泡在冒。现在的简单,对自己和少年的状态感到十分满足,少年和班上的男孩们一起打篮球联赛,简单可以很随意地递上矿泉水;偶尔没吃早餐,出外觅食的少年也会给简单捎上一块面包。

    团委学生会要开会,简单和少年缩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充人数。天气有点阴沉,简单的心情也有点不好,盯着窗外发呆。会议室人有点多,玻璃上渐渐便漫上了水汽,一时兴起,简单就着水汽,写下自己的名字。明明是简单,但当初刚学写字的时候,可不觉得这两个字简单。

    修长的手伸过来,一笔一划写下另外两个字,与简单的名字并列着,看上去绅士般配,却让简单心突然就揪了起来。转过脸,隔壁的少年一脸的笑意。

    简单不解,正欲询问。

    “高二二班那两小孩,谈恋爱等散会哈,专心开会先。”主持会议的学姐声音突地响起,成功让简单吞下了冲到嘴边的问话,也让简单脸上的温度节节攀升。

    等到散会,简单再没能鼓起勇气追问其他。晚上躺在床上,细细回忆和少年有关的点点滴滴,简单的心里又泛出细细的甜。

    会议的主要内容筹备是一周后的校运会,不过对于运动白痴的简单来说,运动会只是放假的一种形式。

    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予了简单聪明的头脑,就剥夺了这姑娘运动的天赋,对于连一个仰卧起坐都做不起来了的女孩,你是不能奢望她参与比赛的。

    但是上帝同时也是不公平的,他让少年容貌出众成绩优秀,更让少年体育拔尖,引起运动场上少女们的阵阵欢呼。

    简单坐在主席台上,播报着各班通讯员写的稿,或是最新赛况。看到光荣榜上自己班级的积分,那灿烂笑容真是藏也藏不住。

    第二天结束时,少年过来主席台这边看结果,临近傍晚,大家都走的七七八,只剩简单在做最后的收拾,少年顺手帮忙,简单指着大红榜笑道:“你可是我们班的大功臣啊,光一个人就拿了九分,回头得让老班给你嘉奖。”

    少年却不知为何,突然间就红了脸,脱下外套递给简单,却都不再看向简单。

    “我不冷啊……”简单有点莫名其妙。

    “那个,给你围上,你……”少年的脸色越发鲜红。

    小腹一暖,仿佛有什么流了出来,简单倏地明了,那个瞬间,真真要是有个地缝简单就能立刻钻进去。简单立刻解下自己的外套系在腰间,丢脸丢到姥姥家也没这么凄惨。

    秋日的傍晚还是丝丝凉意袭来,简单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身上一暖,少年将自己的外套给简单披上,“回家不?”

    简单也是红霞满脸,低头小声嘀咕,“我能消失不……”

    “消失貌似不行,不过我什么也不知道。”少年的那点不自在,在简单脸红起来的时候就消弭殆尽。

    不说还好,少年这句话一出口,简单觉得自己连路都不会走了。仗着身高,少年揉揉简单的头。

    “回家吧。”

    少年和简单的家在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回家的路上,少年一直走在简单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让简单甚是煎熬。

    好不容易走到自己家楼下,简单转身不知道要和少年说些啥,反倒是少年快步上前,“把衣服给我吧。”

    “啊?”简单愣住,继而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温度又撩了起来,“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吧。”

    少年倒是丝毫不觉得尴尬,“那我就等着做有肥皂清香的少年咯,快回去吧。”

    “嗯。”简单轻轻颔首,微微秋风中倒真是有种不胜娇羞感。

    一年的时间,就那么迅速的掠过,自从秋运会过后,简单和少年间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秘密。向暖说,光看着,就觉得有奸情。班上同学也经常拿两人打趣,就连年轻的英语老师,也会偶尔笑话一下两人,让两人一同上台做presentation。每每这时,简单的嘴角,都会扬起隐秘的幸福。

    满满的高二,除开少年,简单的记忆里,再没有什么其他。

    平地波澜

    日子还是一如既往,时间让简单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而少年,依旧是无数女生心中的那骑白马姗姗而来的王子。当听说初中部那个臭名昭著的小太妹半路拦下少年表白,简单都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莫名的,有种与荣共焉的感觉。

    甚至于,简单会和少年开玩笑:“你这是老少通吃啊,连小魔女都迷上你了,改天你若真恋爱了,那可就是一地的芳心碎地上……”

    少年有一瞬间的僵硬,却毫无技巧地避开了简单的调侃,继续之前已经结束的话题。

    然而就是那可能0.5秒都不到的僵硬,让简单又开始辗转反侧睡不着。

    女生神奇的第六感告诉简单,有些不对劲。好像事情,不是她所预料的那样。

    怀疑这种东西,只要有一颗种子,就已经足够了。简单向来心细,冰雪聪明这个词,简单向来受得起,所以当初那些未曾多想的细节,又被简单重新记起。

    好像自从传出少年被表白的事情之后,每天的晚自习少年便都未曾出现了,给出的标准理由是说班上自习太吵,不如在家方便。老师看在成绩的面子上豪爽放行。简单之前从未怀疑,她每次考试前都会用这种理由请假回家睡觉,然而,现在的简单却直觉不对劲。

    课照常的上,简单却发现少年刻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有点郁闷,有些伤心却又无奈。

    很快的,第一次模拟考就到了,这段时间简单学的心不在焉,考试也考得浑浑噩噩。等到考完最后一科,简单想,完了,这次第一名要拱手让给少年了。

    然而等到成绩放榜,简单可谓是跌破了眼镜,她从状元变成探花,也不算是太大失误,顶多是神话破灭。然而第一名却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他,少年竟然瞬间掉落到十名开外,老班紧急召集会议,要求少年立刻恢复晚自习。

    隔了两个月后,少年终于再次出现在乱哄哄的晚自习上。然而大家的表情都有点奇特,的确,当初嫌吵的人回家学习反倒退步的如此明显,默默地同仇敌忾加上幸灾乐祸让这个晚自习就更嘈杂了。

    晚自习下课,简单叫住了少年。磨磨蹭蹭等到人都离开,简单终于问出了那盘旋在自己心中近两个多月的疑问,“你早恋了对不对?”

    少年惊讶的看着简单,随即笑笑,“的确是有喜欢的人……”

    若是放在从前,这样的回答也就够了,可是在少年开口的一瞬间,简单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拎起书包扭头就走,再不走,眼泪根本就控制不住了。少年跟在后面,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随着离开。

    听着后面的脚步声,简单愈发不甘心,深呼吸几次,速度擦去眼角的泪,感觉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刚好灯光昏暗,也看不出眼角的红色,简单放慢了脚步等少年跟上来。

    “最近没听说你有绯闻啊,你女朋友该不会是小魔女吧……”控制不住的,说出的话还是有点酸。

    少年的眼睛在听到小魔女三个字后瞬的有了些许变化,“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我冰雪聪明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的绯闻就只有她了,考试考成这个鬼样,除了是她还能是谁。”

    “没考好我自己最近太放松的原因,跟她没关系,你们都误会她了,她其实是个好女孩……”

    简单没再接话,昏暗的灯光投下长长的影子,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穿过广场走到校门口。拖得有点迟,整个校园差不多都没人了,少年想了想,“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不太安全。”

    体贴的话语却再没让简单有幸福的感觉,“不用,我朋友在水吧那边等我。”

    “那,路上小心……”

    迟疑的一下,简单还是未能忍住,“不怕我不保密?”

    “你不会说的。”少年的话语笃定地连简单都忍不住想甩自己耳光,“快点回家吧,到家了QQ给我消息。”

    默默往着回家的方向走,简单又想哭又想笑,原本十多分钟的路生生让简单走了半个钟。向暖陪在身边一路,却连话都不知要如何开口,在各自家楼下,向暖终是忍不住,“高三了,学习为重……”

    “我知道,就让我伤心这会儿,明天就好了”抬头看到自己家亮起的温暖光晕,简单低声呢喃。

    这个晚上,简单有点失眠。

    不甘,伤心,怨恨……种种情绪混杂,让她辗转反侧。终是睡不着,起身点亮台灯,翻找出压在抽屉最里面的日记,慢慢翻看。

    明明,明明大家都说他们俩个才是一对,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明明,明明他对自己那样好,怎么就喜欢上别人了呢?明明,明明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好感了,为什么突然就换人了呢?

    简单仿若走进了死胡同,把自己困在那一方里死活走不出来。

    甚至于,简单开始比较自己与那个小太妹,可惜,对于传说中的小魔女,她所知道,也只是传说。如同传说中的自己一样,简单清楚地知道,传说与现实的差距。但简单始终是简单,一夜的思虑,简单心中有了些些想法和决定。

    往后的日子里,简单的生活好像就只有学习。仿佛那晚两人的交流不存在一般,少年还是继续和简单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过这次简单没再刻意维持,所以两个人的距离便在点点滴滴间越来越远。恢复了的简单继续稳坐自己第一宝座,而少年,终又恢复最初的状态。肖飒与向暖每每小心翼翼提起少年的话题,都会被简单巧妙地绕过,或是漫不经心地调侃。久而久之,肖飒和向暖都觉得简单已经放下了,随着高考渐近,临到这个时候,时间已经不允许你再有其他私心杂念。

    高考的日子一日比一日近,好似一切都归于了平静。如果能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再转向少年的方向,那便是更好的了。

    从未输过的简单,执拗的想知道,自己到底差在哪。

    利用学生会的职权和人脉,小魔女向来张扬高调,简单终于清楚地了解小魔女这个人。不过是个有钱人家缺爱的叛逆小女生。只是简单始终是不认同少年“好女孩”那个说法的。

    比成绩和智商,简单觉得这简直就是在侮辱自己;比外貌,小魔女和自己应该也只是不相上下,不过一个是清纯乖乖女,一个是张扬小野猫;比性格,这倒是天差地别,简单几乎从来没和人吵过架,从小到大一路的班长当过来也没听说有谁说过她不好,而小魔女,自是有她被称为小魔女的原因的……

    比着比着,简单的眼泪就会大珠小珠落玉盘,每个女孩应该都会这样吧,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够好,到最后发现,不是自己不够好,而是你不是他心中的宝。

    简单有时会想,她若是像小魔女一样勇敢表白,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可惜,简单终究是简单,有着属于简单的骄傲和自尊,她的矜持不允许她这般放肆。

    简单想,可能她就是输在了这可悲的矜持上。

    柳暗花明

    当高考终于结束,大家都长长的松了口气,考完回校拿毕业证的前一天晚上,简单站在镜子面前发了半天的呆,她在想要不要把她的日记送给少年作为毕业礼物,盯着镜子里的女孩,简单踟蹰……

    第二天,大家各自聊天拍照,和自己的中学时代做最后的告白,班上好几个地下情侣也大胆在众人面前牵起了手,还有好几个躲在墙角或是楼梯口忐忑告白……

    被肖飒拉着满校园跑的瞬间,简单终于想开了,和好友打了声招呼,简单开始在人群中找寻那个左右了她两年多的身影。

    六月的阳光下,美好的少年,周围围了一群女生,身后跟了个张扬的小姑娘像只护犊的老母鸡。

    简单突然就笑了,高中三年,她无数次写下少年的名字,却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叫出口一次。每次的对话,都缺失了主语,这样的自己,会输掉,也是正常吧。

    踮起脚尖,扬起手臂,简单的声音就那样穿过人群随着空气抵达少年的耳廓:

    “呐,苏烨,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人群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这个时候,单独聊天,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小魔女睁着大眼睛,一只手紧紧攥住少年的衣角。苏烨宠溺的摸摸少女的头发,然后低头说了些什么,离开众人,单独走向简单。

    “介意和我一起走走吗?”简单歪着头,轻快的语调像是快要飞上天去。

    “乐意奉陪!”苏烨的笑容一如往昔,一瞬间恍惚了眼,撩动了心。

    两个人就这样在校园中随意漫步,聊了聊考试,聊了聊志愿,聊了聊未来……

    “苏烨,”走到无人之处,简单抬头,看着这个她喜欢了两年多的少年,突然发现表白也不是那么艰难,“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仿佛早已知晓结果,听到问话,苏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眼中笑意更盛,“至少现在知道了。”

    简单有点气馁,她点点头,“知道了就好!我去找向暖她们啦啦,放她们鸽子这么久,再不去就惨咯……”

    或是猜到的开头却没猜到结局,看着女孩淡定的转身离去还不忘挥挥手和自己示意再见,苏烨这才有点手足无措,他赶不及提声问:“就这样?”

    “就这样啦。”简单头也不回,这样最好啦,简单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可是我也喜欢你怎么办?”少年的声音随着夏日里难得的风而来,滑过简单的裙摆,漾起层层百褶,深深浅浅地美好了这个夏天。

    转身,简单惊讶的表情明明白白映入少年的眼。

    “表哥,你到底在干吗,去了那么久……”女孩的声音远远飘来,带给简单最美好的解释。

    苏烨上前,牵起简单的手,“你报的是哪个专业?走的时候一起。”

    “这么确定,不一定会录的。”

    “一定会的,反正我志愿直接copy你的,估计这次分数也不会差你太多,没能在学习上追下你真是失败。”

    “哈哈,在其他方面你也追不上……”

    “那可不一定,现在不就追上了。”

    “貌似是我追的你吧,真不绅士。”甩开苏烨的手,简单撅着小嘴一脸委屈的撒娇。

    “那,美丽的简单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苏烨从善如流。

    看着伸向自己的这只手,简单抬头,笑靥如花,风景似画。“我愿意啊……”

    岁月流光

    后来的日子里,上帝没有那么眷顾这一对小情侣。短短的暑假之后,简单南下深圳而苏烨北上首都,一南一北,数千里的距离,将他们的思恋变成长长的电话清单和粉粉的火车票。

    在他们相互联系相互扶持却又不能贴身陪伴的四年里,当初小鸟依人的简单,让自己变得独立而坚强,当初温文尔雅的苏烨,让自己更加温润和能干。四年的聚少离多,他们有过争吵,有过眼泪,有过怯懦,然而,幸运的是,他们不曾有过放弃。

    在简单和苏烨的婚礼请柬上,印着这样一首小小的精致的诗:

    在粉红黛绿的季节,

    遇见最真实的自己,

    不经意的一个你,

    温柔了我的岁月,

    惊艳了我的年华,

    那深深浅浅的悸动,

    浅浅深深地美好了我的发梢,

    谁的青春不懵懂,

    感谢命运,

    再这最美好的日子里,

    刚巧我来,

    恰好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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