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河妖2

虽然阳明河域的村民不敢轻易接近河道，但陈桥河道河道纵横交错、河网密布，因为夏天时，经常暴雨如注，河流时常决堤，洪水泛滥，还是会给人们带来很大的灾难，对于河妖的传说也再次被传的沸沸扬扬。

我家就住在陈桥河边，世代以捕鱼为生，对别人来说发大水是可怕的灾难，可对我们陈家来说却是一个难得赚钱的机会。作为贯穿山区的唯一一条大河，每次发大水都会顺流冲下来很多值钱的东西，祖上经常因此发了横财。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陈桥河域养活了陈家人，同样的几代人也因此丢掉了性命。

爷爷是一位技术很强的渔民，他不仅有一把捕鱼的好手，还能够顺利捞到河里值钱的宝贝。据我爸爸说，他经常在撒网捕鱼后，会捞到古代的一些文物，并且通过熟人卖到城里的财主那里，以此赚到一些不义之财。

有一年夏天，一连下了将近半个月的大雨，陈桥河域河水暴涨，从河堤上漫了过来，幸亏村子地势很高，并没被雨水淹没，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大雨下完时的那个黄昏，村里的鸡、鸭、鹅、猪等牲畜都疯了似的向河边跑去，然后一排排的跳进水里，还有爸爸养的一直黄色小猫，也疯了似的朝河里跳去。它们的尸体并没有被河水卷走，而是瞬间就沉入了水底，消失的无影无踪。更令人可怕是，村里的几个小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也坠入了水中消失了。

爷爷一直在河里讨生活，不仅捞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连尸体也捞过很多。遇到这种怪事，村民自然就想到了爷爷，全村人都来求爷爷想办法。有人说是河妖要祭品，村里才会发生这种事。给河妖献祭的传说由来已久，只是近些年来已经很少有人那么做了。爷爷皱着眉头，望着跪在院子里的乡亲，他寻思了一会说道：“你们都回去，晚上把门窗关好，谁也不许出门，我会想办法的。”

乡亲们非常信任爷爷，按照他的吩咐都回家去了。当天夜里，爷爷带着他养的大黄狗，划着船下了水，消失在河面上，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精疲力竭的回来。他喘着粗气坐在地上，身边摆着一口黑色的铁皮箱子，铁皮箱子锈迹斑斑的，应该是他从河里捞上来的，没人知道这一夜他做过什么，也不知道这个铁皮箱子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后来这件铁皮箱子还一直都封存在太爷爷排位下面，一直都没有人敢打开过。

爷爷吩咐村长把村里的木匠和年轻人都召集来，让他们在靠近河边的一块高地上盖了座寺庙，他又让工匠雕刻一尊造型奇特的塑像，并把箱子摆在塑像下面。村民齐心协力，只用了两三天时间，寺庙就盖了起来。太爷爷的这招果然管用，村里再也没出过事，他们把太爷当成神仙一样看待，可太爷却一直苦着脸，并把后事跟家人交代。在寺庙盖完的第二天早上，爷爷就跪在寺庙前七窍流血而死。有人说因为爷爷惹怒了河妖，受到惩罚才死掉的。

爸爸继承了他的事业，由于经常被爷爷传授捕鱼的技术，他的水性也特别好，经常在陈桥河域捕鱼赚钱。爸爸对我很好，他总是叮嘱我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尽快离开村子到城市里工作，爸爸管得很严，从来不让我下水。

我总是淘气地问：“为什么不让我游泳？我喜欢游泳！长大了我也跟爸爸你一样在河里捕鱼！”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捕鱼有什么好的？小孩子不能这么任性，最重要的就是上学！小河，你给我把学习搞好，将来考上大学，到大城市里工作，才能光宗耀祖！”。爸爸既气愤又含糊不清地说。

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反对我学习游泳，或许是考虑捕鱼这份职业有很大的危险性，担心我会遇到危险，不再让我继承祖辈的职业。又或许他真的想让我去大城市里打拼，从而离开陈桥村这个穷乡僻壤，我在父亲的脸上也能看出他的良苦用心。

虽然爸爸反对我学捕鱼，但无法阻挡我对游泳的喜爱。每当放学后，我会悄悄跟小伙伴到陈桥大坝河里去游泳。有一次，我刚脱下衣服要下水，结果被刚刚捕鱼回来的爸爸给逮了个正着，他死死地拧着我的耳朵，一路把我给拽回了家，然后把我的屁股打成了肿瘤，爸爸一向对我很好，更是从来没这样对我。

爸爸沉着脸说道：“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能下水，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从那以后，我非常听他的话，再也没到辽河边去过。不过，十三岁那年，我却因为自己的任性，再次跟着小伙伴们偷偷地来到陈桥大坝游泳，而这念的夏天却成为我一生中最无法忘掉的日子，也是我最痛苦与悲催命运的开始。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因为夏天的午休时间比较长，呆在学校里很无聊，死党大牛就与几个小伙伴拉着我去陈桥游泳。一开始我并不想去，因为有父亲的严厉警告，但那天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几个小伙伴又极力鼓励，大牛说：“陈小河，不就是游泳吗？有什么好怕的！其他的小孩子都能去游泳，为什么咱们不能去，再说了，只去游一会儿，很快就回来，我不会告诉你爸爸的，放心，绝对不会有事的！”

我被说心神荡漾，挡不住诱惑，就跟着大牛他们兴高采烈地来到了陈桥大坝。刚走到河岸边上，就听到一群男孩子在水里嬉戏打闹的声音，从草丛中传来，我一阵狂喜，看来有好多小孩在里面游泳。果不其然，当我们扒开草丛，只见三十四个男孩子，赤条条地在河里游来游去，快乐地就像是一条条小鱼。

在河堤处有一个十几米高的石台，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刚好竖立在浅水区，就有十几个高年级的大孩子爬了上去，从石台上面接二连三地往大河里跳，那场面煞是好看！我和大牛们早已经按耐不住，个个脱了衣服，猛地就朝河里一跳，一股脑儿地就蹿进了浅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