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听同学讲过一个故事,至今印象深刻。同学说她吵着闹着要妈妈带自己上街去买新衣裳,她妈妈不耐烦的扔过来一句话,说“我忙得连上吊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为你买衣服。”言语生猛,画面生动。从此,好生佩服这位忙碌的妈妈。
午间和同事聊到一些怪力乱神的故事,每个人都神经兮兮却又兴致高昂。同事说起小时候家里刚建完新房,她独居一室,晚上睡觉时于寂静中听到高低起伏的呼吸声,连绵不绝,惊吓不已。后转告家人,家中长者折纸花焚烧之才得以祛除,从此再无声响。这种充满鬼魅气息的故事,似乎每个女孩子都揣着好几个,亦幻亦真,却百听不厌。
朋友家二姨,东北小城妇女,步入中年后生活不如意,牢骚满腹,看谁都不得劲,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春节临近,举债买了两件无论样式还是颜色都早已被时间无情淘汰的貂皮大衣,一件给自己,一件给离异的女儿。然后,每天逼着年轻的女儿穿着那件貂皮大衣出门上班,稍有不从,必定严词厉色,进而跟整个世界开战。即便是这样一件过时了的貂皮大衣,似乎也足以宽慰人生所有的失意和沮丧,挺好。
老家有一对夫妻,每天似乎都是在争吵甚至打闹中度过。在家的时候,每天叫醒我的总是女方划破天际的叫骂,男的只是偶尔回嘴;等到领居们开始吃早饭,男的就缩着背到各家串门,趁女的不在场抱怨几句对方的不是。如此循环反复竟然也持续了三十多年,神奇。
这些不着边际的生活小故事,在翻阅高军的《橄榄成渣》时,一一浮现在脑海。盖因书中所有故事,所有人物,就像上面的这些小故事一样,亲切、熟悉、自然、真实。当然比起我浅显而淡薄的记忆,作者的故事要更深入生活的肌理,类型也更丰富,足以满足多数人的好奇心和胃口。此外,我喜欢的还有书中所有故事点到即止的笔法,不说教,不铺陈,不煽情,只见伤疤不见血痕,毕竟生活还要继续,哭哭啼啼、血肉横飞太伤元气。
正因如此,《橄榄成渣》整本书看起来都鲜活而生动,诙谐而有趣,让人于低回婉转处不自觉的笑得合不拢嘴。为着这会心的一笑,我想《橄榄成渣》就值得和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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