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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位朋友写的
别样的灯火中初来乍到，
陌生的一切难以名状；
繁华似乎是迎宾的笑，
更是令人生疏的隔膜。
与人陌生得像早有预兆。
偌大的城市渐渐散成一寸一尺。
兀得撷到一片学校，
再怀念故地过往的安适。
柳岸的春水流不到他乡之遥。
故乡的旧友望不尽长路之漫。
连彼处的喧嚣，
也从此换了模样。
晚风沉向柳梢——
发丝也凌乱了。
校门是迷宫伊始的弯绕——
笔直的路通向未知的远方。
楼道间人声已少。
踱着忐忑的慢步。
办公室中昏暗的灯光如烟般迢迢，
细碎着飘忽那似懂非懂的嘱咐。
穿破走廊中的轻悄，
定在一方门前。
门缝里一隙光的末梢，
仿佛预示着充盈的明亮。
推后是人声的爽朗。
耳畔一侧空着一座。
接连的课业又如汪洋。
好在海中也不缺新奇。
桌下的书册已错落成行。
几本递来的笔记却打乱了思绪。
誊抄时的笔尖晕着相同的字样——
于不经意处划了情愫。
他灿烂着贻笑大方，
眉宇间藏着生涩的热情。
稍稍放开了畅谈的意向，
第一位友人便是自然交到。
通讯录无声扩张，
倾诉着徘徊的窃喜；
耳机中熟悉的音响，
不觉间和上了弦外之音。
千篇一律是依旧的课堂，
不如来衬他绚烂；
似懂非懂是悸动的狂妄，
正好去潜他心房。
终末的测试如期来临。
分数一纸就划定了分离。
两地之隔只凭荧幕传信，
不知是否埋下了淡漠的根须。
周身又换了一袭的新，
却又不似数月前闻所未闻。
从寻常巷陌到江水之滨——
旧中是新，新中仍旧。
只恨流言飘作了风般的声讯——
他已听不得一句真意。
早就消磨的拘谨，
还是沉作了他的犹豫。
徘徊终究浇灭了冲劲。
退步是意外的阶梯。
杂碎的闲言只是频频，
竟肢解了久积心绪。
落寞是街上流浪的沙尘，
失望是倾颓的夕日。
愁结成了解不开的恨，
抑或泪也洗不尽的伤。
但仍有相伴左右的人——
朋友总会比暗恋长久。
有了灯塔便不惧海深，
有了港湾便敢于远航。
我抬起画笔的一瞬，
本想再留念他的侧写；
而细细描摹得如此认真——
终是一艘扬帆的小船，
船上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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