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我少时
没有头发
光溜溜的脑袋
虫子都不能爬
我便顶着这光头
到处乱跑
太阳照到上面
刺的街上的游人眼瞎
有天晚上回到家
我脱衣睡下
梦里盘膝而坐
长出头发
那头发很长
被风吹到远方
乌黑油亮的头发
在那里生根发芽
窃取着那里土地的养分
和生命的精华
于是那里变成了贫瘠的福地
被我的恶行祝福
没有一根草叶
没有一只飞鸟
没有一条游鱼
没有一朵花
所以当我生命饱和
头发活了
反过来扑向我
我这时很怕
每一根头发都刺进了我的肌体
余在外面的部分
用力抽打
我满身伤疤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
拿起剪刀
一把剪下
眼睛也不眨
头发在尖叫
我被喊聋
很快我又是光头
没有了头发
这下我成了聋子
也没办法感受生命的沙哑
头发的尖端还留在我的体内
是对我的惩罚
至于剩下的
我早已火化
纪念我窃取来的生命
和我曾经拥有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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