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妈妈,你一定听过这样的话:
“全职妈妈真好,不用上班不用赚钱”
“妈妈本来就应该行苦一点”
“你是妈妈了,要懂事,不要没事瞎胡闹”
同样的,即使你还没有成为妈妈之前,对女人的评价也多是“懂事”“善良”“乐于奉献”等。而这样的女人也更受欢迎。
“母爱是慷慨的,她把爱洒给了春露,洒给了秋霜;留给了晨曦,留给了暮霭;分给了弃婴,分给了遗孤;而惟独忘了她自己。”
当我第一次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很疑惑,为什么母亲会忘了自己?而在我看过了《82 年生的金智英》后,我明白,这种遗忘是整个世界造成的。
1.
金智英,这是一个在韩国最常见的女性名字,她出生在80年代的首尔。如同名字一样,金智英的一切都很平凡。
温饱而不富裕的家庭,不那么出众的学习成绩,一份忙碌工作,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可是在平静的湖面之下,存在着令人窒息的性别困境。
智英的奶奶叫做高顺芬,她对家中的唯一男孙无比宝贝,饭桌上,只有弟弟吃饱后,智英才能吃饭。这些重男轻女的观念,被奶奶深深的烙印在了智英的脑海中。
就这样,智英不被期待的长大,习惯牺牲,习惯忍耐,习惯失望。
小学的时候同桌欺负智英,智英哭着为自己抗争,结果只换来的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男孩子都会欺负喜欢的女生”。一句简单的话语,将校园霸凌的行为轻描淡写的掩盖过去,这给智英心灵留下了很大困惑。
我想很多女生在成长过程中可能都听过这样一句话“男孩子欺负你就是喜欢你”,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全国的长辈都会拥有统一的口径,但是这个毫无逻辑可言的事情,竟然被所有的人接收。
到最后,因为金智英不能理解老师所说的“欺负就是喜欢”,坚持要换座位,仿佛还隐隐被怪罪成了不能体谅同桌男生的坏孩子。
虽然有点委屈,但当她看着周围的人,一切变得理所当然,毕竟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2.
而在进入社会后,智英第一次得到了社会的重视,那就是在聚餐的时候。
一次常见的应酬后,甲方部长离席前将强拉着坐在身边的金智英的酒杯斟满:
“我女儿就读这附近的大学,现在在图书馆读书,叫我去接她,她不敢自己一个人回家。抱歉啦,各位!我要先离开了!金智英小姐,这杯记得要喝完喔!”
面对频繁的灌酒,智英找各种理由婉拒,最后说:回家路上很危险,真的不能喝了。部长反问:这有这么多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金智英在心里说:“我最怕的就是你们。”然而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结婚后,跟婆家聚餐,被初次见面的长辈各种逼问催生,当她回答还没这个打算,长辈们没人相信,自顾自断定她是怀不上,得吃补药。
在长辈的催生压力下,面对一脸轻松的丈夫,智英忍不住质问:
“我现在很可能会因为生了孩子而失去青春、健康、工作,社会人脉,还有人生规划、未来梦想等种种,所以才会一直只看见自己失去的东西。” “但是你呢?你会失去什么?”
在韩国的职场中,女员工怀孕就意味着离职。
智英公司的女课长就是最好的例子,女课长在课长的位置一坐就是十年,为了公司,课长吧结婚育儿计划通通延后,甚至把所有的私人时间全部用在工作上,可是十年来却没有任何一个晋升机会。
原因仅仅是因为高层以为她会随时结婚生子,所以从不指派重要任务。部下因为害怕项目突然中断,不远成为她的组员。
原本以为只要努力就没有不行的是,万一不行只要更努力就好,但是现实却不是这样的!
3.
很快,智英怀孕了。起初,智英还坚持像原先一样按时上下班,认真完成工作;但是最终还是被迫的放弃了这份已经做了十多年的事业,回归家庭成为全职主妇。
可是却是个女儿,亲友们都说“下一胎再拼男孩”就好了。孩子出生后,智英每天围着孩子转,最后身体开始吃不消,手腕疼得动不了。
但是她仍在坚持,隐忍,但是一次丈夫的安慰让智英爆发了
“等孩子大一点的时候,我们再偶尔请保姆帮忙顾一下,或者送去幼儿园,然后你就可以读你想读的书,或者找其他工作,趁这机会或许还能转行做点别的事,我会帮你的,放心。”
“可以不要再说‘帮’我了吗?帮我做家事、帮我带小孩、帮我找工作,这难道不是你的家、你的事、你的孩子吗?”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位是大学毕业、家境尚可、丈夫体贴、女儿可爱的智英小姐,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烦恼呢?
她难道不知道上一辈女人想上学比登天还难吗?不知道那些女人只能牺牲自己攻读哥哥弟弟读书吗?不知道为了生儿子,不得不“自愿”打掉第三个女孩吗?不知道女人还要做杂工、学理发、开店改善生活家庭吗?这些都没经历的智英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终于,在一次带女儿去公园的时候,发现了对面几个上班族说“我也好想用先生赚来的钱买咖啡喝、整天到处闲逛”
而从今天后,智英疯了!
4.
即便牺牲了自己人生和理想,依然换不来尊重和肯定,困境中的金智英疯了、变身成另外一个人,才能说出以往不能说出口的话。
每个读到金智英故事的人,都期待她最后能够反转、能够去反抗这种偏见和不公。可大家最终还是失望了,金智英没有康复也没有逆袭。
一位女性看完故事后说道:看着金智英的人生,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未来,因为知道自己一定也难逃这样的命运,所以读着读着默默流下了心有不甘的眼泪,这个世界一直在不停改变,但是要等到身为女人的我能彻底立足的世界的到来,恐怕还有一段路要走。
一个普通的故事,折射了社会的痛点。金智英很平凡,平凡到生活中处处都是这样的故事,似乎不值得被写成一本小说。我想作者就是想要借助《82年生的金智英》告诉广大女性,不要在压抑自己,发出声音,你们的声音不会再被湮没。
最后借用一句作者的一句话:由衷期盼世上每一个女儿,都可以怀抱更远大、更无限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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