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棱嘴巴轻轻唤着:“妈……妈……”边走出卧室门,径直往琼芝的卧室走去,然后走向厨房,琼芝被开门声惊醒,看到穆棱,惊呼了声:“姐夫?”
但穆棱好像没有听见,一直走到了那张他妈妈之前坐的椅子前才停了下来。琼芝的嘴巴都忘了合拢,莫名地看着穆棱。正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时,穆棱又慢慢地转过身来,走向里屋,然后躺到了琼芝的床上,或者说躺到了穆棱妈曾经睡过的床上。
琼芝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大男人,脸一下就通红了起来,可自己该怎么办?“姐夫,姐夫……你怎么了?”可穆棱没有任何反应,但呼吸匀称,似乎是睡着的。
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虽然没有开灯,但琼芝的视力一直很好,所以她看得清清楚楚。虽然连日休息不足,穆棱眼底的黑眼圈在这么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无法隐藏。
穆棱笔挺的鼻子,还有紧抿的双唇,因为连日的劳累不得安生而越发瘦削的脸,更加轮廓分明。琼芝看着看着,脸就愈发通红了。
屋外的马路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汽车发动机的鸣动越来越频繁密集,偶尔出现的汽笛声也唤醒着这个清晨。穆棱睡得迟,但此时眼皮也在动了,似乎要醒来。琼芝见状赶紧躺下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穆棱迷迷糊糊地又习惯性地亲了亲“枕边人”的额头,轻声地说:“芝芝,昨晚折腾到大半宿,你再睡会儿,我先去上班了。”
然后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眯着那双因为没睡好而红肿的眼起床走向洗手间。虽然他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但是因为睡眠不足,脑袋里乱哄哄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心思去细究。他胡乱用冷水冲了冲自己的脸,然后就去卧室换自己的工衣,看到水芝母子两个还在安睡,那一丝不安也自动消失于脑里。
他换好工衣,为了不惊醒水芝,连衣柜门都没关,他总结了一下,每次关衣柜门,水芝就会被关门声吵醒。这次没关,就走了出去。他来到琼芝的房门,那一丝不安又在心中浮了起来,皱了皱眉头,可依然没有头绪。只得敲了敲门说:“琼芝,我上班了,你一会照顾好你姐姐,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琼芝因为刚才的事又尴尬又无助,正在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时,听到穆棱的声音,紧张地只应了声:“哦!”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穆棱听到琼芝的回应,就直接去上班了。他们公司福利是比较好的,毕竟是世界五百强企业,管理各方面都很完善,就比如员工的一日三餐都是包的。
穆棱回到公司,胡乱吃了早餐,就投进了繁忙的工作中。因为他是项目总工之一,所在小组还有6个工程师配合,但每个项目都又紧急又繁琐。香港市场部的人追得又紧,各种工作的事纷至沓来,除了偶尔想想妈妈一个人在火车上流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外,基本都是在处理协调工作,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是挤出来的。
水芝是在BB的哭闹声中醒来的,应该是小肚子饿了。她感受到穆棱的位置是空的,知道他又上班去了,所以也不以为意,只是担心昨晚睡得那么迟,这身体怎么承受得住。她起床给宝宝换了尿不湿,琼芝也过来了,并且用小盆端了温水过来给BB洗脸。
“姐,你昨晚睡好了吗?”琼芝看着水芝,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除了憔悴苍白的脸色,微弯的后背,其他都没什么。
“还行吧,你有见到你姐夫上班的样子吗?不知道他怎么样?这段时间他太遭罪了。”水芝没想自己那么多,倒是关心起穆棱来了。
“看……啊,没看到。”琼芝听到水芝问,想着发生的一切,脑袋轰地一声响,局促地说。
“干嘛呢?那么大一个人,看没看到还说不清楚。”水芝边给宝宝擦脸擦手,眼睛都在宝宝身上,没有留意到琼芝变化的神色。
“哦,姐夫不在家吃早餐,昨晚我睡得迟,起来晚了,没看到。”琼芝赶紧说,可心中如藏了一只弹跳不安的大弹珠,噗噗噗地快速跳动着。
水芝又给宝宝做了口腔护理,就坐到床上给小宝宝哺乳。琼芝把小盆子拿出去,深深地呼了口气:这事怎么跟姐姐说?姐夫他是什么意思?琼芝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看着姐姐那说的好听点是没有血色的脸,不好听就是蜡黄的脸,她听到这样的事会怎么反应?
琼芝心里焦急,在倒水时看着浴室里的镜子,看到自己俏脸如玉,唇红齿白,一双丹凤眼似怒还笑,心想:难道姐夫就是传说中的陈世美?现在看到姐姐变丑了,所以就喜欢上我?
各种念头在心里冲撞,水早就倒没了,琼芝也不知道。直到水芝过来,看到琼芝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皱成了苦瓜干。
“今年流行苦瓜干吗?”水芝看着这个发呆的堂妹,不禁失笑。
“啊?姐,什么啊?”琼芝看到自己的姐,心跳又加速跳了起来。心中闪过为了教自己电脑,姐挺着大肚子都不嫌累,就怕自己以后没有一技之长,再受苦受累的样子。而且还教自己读书,看文,说只有书是最真诚的伙伴,一生不变的老师。
琼芝想着想着,心里更是纠结,这事怎么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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