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又是一年错来到,初雪从最初的婴孩模样,慢慢变成了这个会爬,会哭,会嘟嘴的初雪。
怪不得别人都说,两三岁的孩童皆是吃可爱多长大的,不然,初家长辈又怎么会对初雪如此爱不释手。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去年年末的雪融的格外迟些,可今年的梨花却早早结了花骨朵,仿若要与这天公比试一番,
二月二十九的下午,王楠叶正在书房看书,旁边的初雪乖乖的躺在摇篮里,王楠叶手中拿起糕点,打算吃一些,却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呼唤她,
“娘 亲!”
王楠叶先是吃惊,然后很喜悦,立即放下点心和书籍,起身走到初雪所在的摇篮边,“是雪儿在唤娘亲吗?”
王楠叶只见初雪手舞足蹈的开心极了,
又是一声,“娘 亲!”
王楠叶这下确定了,是自家的小可爱在喊自己,
十月怀胎为人母,孩儿开口悦其母,只叹母子情缘浅,不然谁会舍弃谁?
王楠叶不知不觉间为初雪准备了好些衣服,有现在的,有明年的,有秋天的,有冬天的,甚至连她上私塾的衣物都准备妥当了,
一年光阴流水逝,
初谦静立窗前,听着雪落下的声音,赏雪在空中那动人的飞舞,
初祐臣感慨,“瑞雪兆丰年,邻友这下可不必再发愁明年的收成了!”
李蔷若打击一般,“不早了,别说这些了,早些休息!”
初祐臣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躺下,是夜,许久不做梦的自己,竟梦见了王楠叶,
初祐臣在这虚无的梦境里,看着王楠叶口角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初祐臣被李蔷唤醒,“天亮了,该起来用早膳了!”
初祐臣被惊醒一般,用手擦了擦额边的汗,隐约觉得这是个不好的预兆,却有不清楚是什么事。
王楠叶的这个冬天过得也并不踏实,积攒许久的咳嗽复发了,
屋外寒风呼啸,飞雪乱走的时候,屋内炉火通明,榻上的王楠叶在迷糊中,听见有人喊自己,“娘亲,娘亲。”
王楠叶起身穿衣出门,跟着声音,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两年前的曾经放过她们女儿的房间,冰块依然在,可她的囡囡呢,
王楠叶四处张望,发现窗帘在微微抖动,她喊了声,“囡囡!”
然后,掀开了窗帘,却瞧着是初雪,王楠叶见孩子光着脚,在窗帘下哭泣,王楠叶顿时心疼极了,
赶忙弯腰抱起孩子,边哄孩子,边安慰,“雪儿,怎么不穿鞋子就跑出来了,是做噩梦了吗?”
王楠叶话音刚落,突然心中咯噔一下,因为怀里孩子身上的衣服花纹跟她烧给初笙的一模一样。
此时王楠叶四肢僵硬,
耳边响起,“原来,娘亲真的忘了囡囡!”
然后怀中孩子从王楠叶身上爬下来,离开之前,在王楠叶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可囡囡真的好想娘亲。”说完,便离开走了,那垂下的眼眸,那凌乱的头发,以及赤脚走路的声音,一声一声地都踏在了王楠叶心尖上。
王楠叶说着,“我没忘,我没忘。”可却没有声音,想要追上去,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王楠叶泪眼模糊,却依旧拉不住离去女儿的手,
王楠叶只觉脸边软软糯糯,便知道是自己的小宝贝,王楠叶睁开眼,见自家初雪正拥着自己,小手在自己脸上揉来揉去,
王楠叶将孩子拥在怀里,
“雪儿,莫怪娘亲,你姐姐想我了,娘亲是爱你们的。”
然后抱起初雪为她穿衣,王楠叶用完早膳对初谦说,“谦哥,今日起,你便带着雪儿去学堂吧。”
初谦高兴极了,立马说,“好呀好呀!”好似说迟了,王楠叶便会后悔似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去年王楠叶也曾对初谦说过同样的话,可没到半盏茶的功夫,王楠叶便生了悔意,怎都不愿让初雪去学堂了,
这不,初谦赶紧抱着初雪出了门。
王楠叶见二人出了院子,面上笑容立即被愁苦侵满,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可一闭上眼睛便是囡囡离去时的场景,
王楠叶走到桌旁,提笔,刚要落笔,一阵冷风过,王楠叶立马咳嗽了起来,晨初听见声音,赶忙进屋,却见王楠叶立在桌后,左手放在背后,
晨初开口,“少夫人,您怎么样了。”
王楠叶摇摇头,说,“去,帮我把药端过来吧!”
晨初,“是。”便退了出去,
晨初没见到吧,应该,王楠叶心中暗暗想着,王楠叶低头看了眼左手抓成团的宣纸,以及那上面的血,王楠叶的左手微颤,然后将手中帕子与宣纸团成一团扔到了废篓里。
不一会,晨初将药放在了桌上,接着便走了出去,王楠叶端起碗,用了药,
暮时,初谦带着孩子回来了,初雪回来便要入王楠叶怀里,王楠叶抱着初雪,听着初雪咿呀学语的小话,边哄她,边亲她,仿佛若不抱紧就会失去她一样,初雪仿若感受到了什么,抱着王楠叶,“娘亲乖,吃药药!”
这边,初谦出门唤晨初到一旁,“少夫人今日用药了没?”
晨初点了点头,初谦深呼口气,“好,你先休息去吧。”
晨初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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