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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突然现在脸上,竟很能体会书里关于灿烂一词的意义。那家伙很懒,起床后好像连被子也没叠,不过倒是能理解。出门前他告我学校临时有事,他就先回去,至于我,学校没做具体安排,就先熟悉一下吧!
我有些想笑,似乎对于熟悉,现在我连熟悉这个词都是陌生的,起码得给我安排个人带领吧!那时候没电话,远了靠书信,差不多的都直接口传,很麻烦,但也没办法!趁着温暖的夏日,我四处游逛着村里的小巷,当走到木楼的西北角时,突然从拐角的巷子口里冲出两个玩耍的小孩儿,把我吓了一跳,小孩子也有点羞怯,男孩悄悄拉了拉小女孩的手,女孩也觉察过来,两人扭头向巷子深处的大院跑去。
我天生近视,远到一百步开外的地方都像眼前隔了层纱,所以再美的风景都白搭!我极目眺望,可能距离可以,院子里的角落我都看得真切!院子当中是个直径将近一公尺的大磨盘,一位老妇人可能是和家里的媳妇,两人手里不断忙碌着,围着磨盘不停地打转。门口拴着一头山羊,笔直的胡须冒着尖,像个锐利的锥子,能刺破你所能想到的一切。悠闲的山羊,转着圈,偶尔晃着脑袋,像个年过古稀的老头正在参破人生的真理!
我看得入神,想得也入了迷,忽又想到真理,不自觉地笑了!这时的山羊似乎刚发现了我,于是可笑的场景出现了——我,羊,一人一畜,四目相望,互相觉察彼此的异常,我竟不敢动了,愣愣地呆在那里,就那么持续着!
就那么巧,院子里忙活的小媳妇发现了我,也许被我的啥样弄得糊涂,撺掇了下老婆子,老婆子虽因为忙碌而焦躁,却也注意到了我。“你……你是新来的老师哇?”老婆子高音喇叭似的嗓子马上把我惊醒,我有些不好意思,脸红没红我不知道,但双手怎么也找不到个合适的地方藏着,嘟囔着说了句,“嗯……是,刚……刚来,你们好!”我窘迫低着头,看到自己脚下那块被不知多少人的脚磨的透光的土地,抬起头来,感觉好笑,又觉得不妥,立刻敛紧面容,注视前方,看到小媳妇正藏在老婆子身后,惊讶地看着我,像看一个怪物,先想着他下一步会有什么有意思的变化。老婆子一副严肃的表情,用身子护着背后的媳妇,生怕下一秒就丢了似的。而那眼神如果能杀人,我想我早死几百回了!
我感到无趣,尴尬的笑了笑,灰溜溜地朝木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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