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阿哥发的朋友圈,他站在山巅,手持登山杖,俯视山下茫茫云海,同时配了一段话,说没什么可晒的,就晒晒脚下的云海,并问大家说,我是不是很富有?
这不正是胸有四海、富甲天下的境界吗?于是我借苏东坡的话留了言:“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阿哥是我在读书群新近认识的朋友。以前见有人写文章介绍他,说本是一介武夫,后来弃武从文,大量阅读,并深受董桥先生的影响,能写舒缓从容的文字。前些天见他在群里用宣纸册页抄写董桥的文章,字抹去了棱角和火气,圆呼呼的,一派天真自然,类似弘一法师。胡洪侠转给董桥先生过目,董桥便向阿哥问好并致谢。
今天给学生讲了两首诗,一首是王维的《积雨辋川庄作》:“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菑。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清斋折露葵。野老与人争席罢,海鸥何事更相疑。”一首是苏东坡的《新城道中(其一)》:“东风知我欲山行,吹断檐间积雨声。岭上晴云披絮帽,树头初日挂铜钲。野桃含笑竹篱短,溪柳自摇沙水清。西崦人家应最乐,煮芹烧笋饷春耕。”
诗中闲适恬淡的境界,阿哥庶几近之。
今天读书群里讨论余秀华,有朋友说她是天才,她的诗是未经污染的天分流露,做到了彻底真诚,诗坛前所未。她阅读量少,但其判断力,却是高度知识分子化(萨义德意义上)的,她的言行也秉持着知识分子式的操守。这让这位朋友产生了疑问,就是余秀华的精神资源到底从何而来。
大伙你一言我一言讨论,结果有人把余秀华直接拉到群里来。没几天的功夫,这个读书群已经星光灿烂。
我关注了余秀华的公众号,经常读她的诗。有些诗很喜欢,有些诗不喜欢,有些特别喜欢。今天得空,抄了她上周写的《我在远方爱你》:
如一棵草抓住泥,横渡秋天
如一把泥,抓着慢慢枯萎的草
院子西头木棉灿烂,春风被西墙一挡
跌碎不见
我一开口,就是秋天了
有人驾车往云朵上赶
我语无伦次
说什么都漏风
今天到了几本旧书,分别是罗念生的《希腊漫话》、冯友兰《新人生论》、董每戡《西洋戏剧简史》、朱光潜《诗论》、苏培成《怎样使用标点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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