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老家客厅的灯大概七点多就会关了,现在天冷,爸妈睡得早,一般七点过后我不会打电话回去。
今晚八点多,我在阳台洗衣服,电话铃声想起,一看是妈妈打过来的,心一下就紧张起来。因为我们白天还通过电话,这个时候老俩口应该已经睡下了,怎么会打电话过来,赶紧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妈妈说没事,就是想跟你聊聊天。我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了。
妈妈开口没说两句话,我就知道妈妈是担心舅舅的病情,心中苦闷,不舍,但又无能为力。作为我只能当妈妈的倾听者,安抚,开导几句。
白天通话的时候妈妈已经说舅舅的腿已经肿得袜子都穿不上了,手也肿了,屁股坐得溃破。上海长海医院六个周期的治疗,只安排了两次,后面就是迟迟不安排,表妹打电话过去问或者去医院问,都问不出结果。舅舅一辈子都是一家人的依靠,可现在老了病了,却靠不上一个人。
舅舅有两个孩子,大的儿子,小的女儿,女儿跟我同岁,比我晚出生半个月,儿子比我们大两岁。
舅舅在同辈人里是算有出息的,八十年代初期,像我父母都是农民,靠挣工分养家,但舅舅在苏州市里上班,吃公家饭,是挣工资的。八十年代的最后两三年,舅舅就回昆山同别人合伙创业办企业。九十年代初期,舅舅的企业红红火火。
96年表妹结婚了,结婚后不久的她患上了类风湿关节炎。就这样,舅舅开启了带表妹四处求医问药的道路。不管是上海,苏州大医院还是民间土方都尝试过,但都没有好转。没多久又换上红斑狼疮。医生嘱咐表妹不能要孩子,否则孕期就有生命危险。
但表妹最终还是没听医生的话,怀了孩子,刚开始几个月还好,到四个月开始高烧不退。昆山医院的医生都不敢接收,最后转到苏州医院,一直住在医院,直到孩子出生,花了舅舅不少的钱,男方没掏一分钱,但总算母女平安。
表妹出院后就住回父母家,从此没有再回过婆家,夫妻俩人也就散了,孩子归男方抚养。这时表妹,舅妈后悔要了孩子,可已经来不及了,表妹身上的病越来越多。那些年舅舅带表妹四处求医,工厂的事情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处理,不得已把自己的一半生意也转给了合伙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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