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在2018最后的一场雪,我想最后一场雪可以带给整个冬天不同的意义。如果下了最后一场雪,我想这场雪在告诉我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依旧可以感受到可以触摸的美意。萧瑟的冬天因为这场雪而变得具有不同的内涵。但这场迟到了很久的雪,可遇而不可求,不可求的不只是这场雪,还有整个迟到的冬天。我等了一整夜的雪,似乎是下雪赋予了整个冬天意义,好像是没有雪的冬天就不能算是冬天,就像一幅没有名字的画,虽然有笔墨的沾染,却丝毫没有一丝丝神韵,更不要谈画中的灵魂。
这个冬天依旧很冷,风依旧拂过我已经冻僵的脸,似乎在告诉我说“你就该呆在被窝的坟墓,不该出来挑战我在冬天的权威。”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再也没有见过一次像样的雪,作为一个北方人,雪对我来说好像比南方人还要奢侈。雪包含了我童年冬天一切美好的回忆,就像白云般火急火燎的来到这个世间,与火结下了不解之缘,不同的是,我是同雪结下了不解之缘。听父母说我是在一个下着很大雪的冬天出生的,接着我在每次下过雪的日子里都会感冒一场,我爱着雪,雪却似乎跟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与雪的故事似乎一直都有从未断过。
每次下过雪我喜欢和我的小伙伴一起去门前的小坡上,在没有融化的雪面前,其他一切事物的吸引力就消失不见了,雪遮住了其他事物的一切的光彩。洁白的雪最适合打雪仗了,刚开始不喜欢被别人砸到,讨厌那股砸到脸上的冰冷,后来不知道为何,似乎砸到脸上化开的雪会是甜的,砸着砸着雪也生出了它的情谊。那时候七龙珠里的种种招式变成了手里或大或小的雪球,大的叫元气弹,小的叫界王拳,或者龟派气功···哪个名字更唬人,哪个雪球的威力越大,最后就变成了超级超级超级无敌大大大大什么功,现在偶尔看到小孩在做这种类似的游戏总是会想到当年的情景,不免有点感时伤怀。那时候如果拥有一块像样的小木板是会在一群孩子里加分的,等到雪稍稍化开一点,原来有雪的有些地方会结成冰,然后这个坡便可以做成冰滑梯,木板便可以开始充分发挥它的功效,又宽又长的木板可以装下两三个人,一个人抱着一个人的腰,前面的人稍微躺倒在第二个人的身上,后面稍微有个人推一下,这个木板便从坡顶冲了下来,掌握方向的人是最爽的,短短几秒就像经历了一次跨越时空的旅行,仿佛孩子从不畏惧寒冬,好像得到了悟空十万九千里的奥义,但那种乐趣也只有当事人才会体会。抑或是一个人的时候一块短短的木板也是不错的选择,两只脚踏上去,小心翼翼的蹲下来,双手缓缓撑着地面,然后往前慢慢的挪动着直到坡顶,心中默念着三二一出发,此时的人变成了几秒钟可以离弦的箭,大声的呼喊着喔喔喔,似乎这场雪就注定属于拥抱整个冬天的孩子。
等到再大些了,雪好像有了自己的感觉,上学的时候下的大一些,下学的时候就下的小一点。我喜欢在下雪的时候迟一些回家,因为我喜欢走那种没有人走过的雪地里,在观察到四周无人的时候我想躺在雪里,然后抬头看着天空,那时候我发现原本漆黑的夜晚,此时会出现红色,黄色,或是橘黄色的天空,黑夜变得不在黑暗,好像这个美景都属于我一个人,即使很多人都看到了,却不是每个人都会留意这种美景。等到在雪地里呆够了,抖一抖背上的雪,然后急急忙忙的溜回家,害怕着回去太迟了母亲大人会担心。即使记忆里冬日下雪很漫长,可我依然贪恋着每一次下雪的夜晚,就像是懵懂少年无时无刻不在贪恋着曼妙女郎一般。
接着再大一些,好像时间越来越忙,那会家里有了电脑,下雪我已然不再期待着出去,更不会享受玩雪的乐趣,反而喜欢电脑里虚拟的世界,觉得下雪的日子依旧很漫长,仅仅记得有一年大雪将树枝都压断,那会好像有些花开了,结果后来花都被打了,那年似乎是第一次开始有点厌恶下雪。再后来便去了城里,之后便去了外地上学,即使下的雪再大也没有记忆中那场摧毁树枝的那场雪大,即使再美也仍然不会像儿时的雪那么纯洁,那么充满感情。有人说,是整个世界都在下雪,只不过在你这里不下雪了。也有人说,气候变了,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能够下那么大的雪了···我想,那份童真不在了,即使下再大的雪,他对于人来说只是雪,而不是赋予了极深感情的事物。你能说这个是对是错吗?假如童真不在,你是否珍惜每一个拥有短暂幸福的夜晚?假如童真不在,你是否会守护每一份童真所在的港湾?假如童真不在,你是否有勇气回忆过往的美好,然后毅然决然的奔向下一段未知的路途 ?
这一年的冬天什么时候会下雪呢?我不知道这个问题问完之后多长时间我会看到我期待的一场雪,足够将这一年所有的不甘和失落掩盖,足够把我天空中驱之不散的阴霾压下来,然后才在这场雪里,咯嘣咯嘣的,踩碎了所有负面的情绪,然后我将大步的往明年方向走去,在那个分界点对去年的我说,加油。转头往前一跨,你好,今年一定会有大收获呦。等了一夜,即使18没有送给19和我最后一场雪,却送给我一个没有雪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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