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伯翰从口袋里拿出块手帕,到卫生间浸湿了过来,伸手去擦她额边细沙,她也就一句话不说由他动作。
“所以你是生我气了?”他问。
她还是没什么力气,声音也就还是柔弱的。
“您是老板,我怎么会生您的气?是我不好,冒犯您了,我猜生气的应该是庄先生。”
他一时也不知该说她聪明还是蠢,男人女人,明明可以更简单些。想了想,还是耐心与她说:“人事变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要考虑的因素很多。当然,也是我失信于你,这一点向你道歉。”他自觉已够坦诚,当然,他这段时日的夜夜笙歌另当别论。换换口味是一回事,整日出入娱乐场所,说出来并不太光彩。
童桦怎么会不知道?酒店里往来鱼龙混杂,公关部打交道的又常有三教九流,这类八卦从来藏不住。但,也就这样了,谁都不是谁的谁,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很单纯,为的就是不被这些事羁绊。倒也不为别的,难道说人生跌跌撞撞至此,还会继续不切实际下去么?
“黄经理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其实……”她低下头,似乎做了决定,“我本来做了自认为很完备的改革计划,咱们中国人不是讲新官上任三把火吗,”她自嘲地笑笑,“看来我是没机会点火了,不过,明天我还是会把计划拿给您过目,希望能对改善行政部目前的冗杂状况有点帮助。”
童桦挂完水就跟庄伯翰一起回了酒店。第二天一早去人事那边销了假,接着就去就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说不呕气也是假的,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他不找她她就也不上门。
庄伯翰想想这段日子颇有些无趣,头天回来就跟秘书交待,再有朋友约他出去,就找由头给推掉。于是便睡得早也就起得早,精神抖擞看完她数十页的心血,才想起让她坐。
“怎么不多休息两天?我批了带薪假。”他没说意见,她心里惴惴的,嘴里却是另一番话:“我安排好了,昨天现场的影像资料都从记者那里拿回来了,不会流出去的。”
他反应过来,抱起她往外冲的时候,的确没太在意旁边围上来的媒体。“我不怕的。”
庄伯翰见她面上动了动,怕她又要说出什么难测的话来,忙回到正题:“Samantha,我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计划写得非常好,有前瞻性,又有针对性和实操性,看得出来你花了工夫,用了心。只是……老黄是比较守旧,恐怕他不太会接受。”
童桦还没来得及欣喜。她站起来,伸出手,“既然用不上,还是还给我吧。”
“急什么?”庄伯翰向她招招手,“过来听我慢慢说。”
她将信将疑,绕过办公桌站到他身边。男人抓住她的手,一使力,她便跌坐到他腿上,然后被他箍住。
“不是用不上,是想法子用。Samantha,你要明白一件事,方法+态度=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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