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时,今年的清明也应了那一句,清明时节雨纷的天气。
今年清明同样没有回老家扫墓,虽然没有在这个节日回乡拜祭先人,思绪却不受路遥的阻挡而抑住思念。
其实很多时候都会想起奶奶,想起在奶奶坟前坐着唠叨的曾经,奶奶是我童年最重要的陪伴,她的慈爱给我了很多的温暖。
爷爷却是个很陌生的存在,记忆中父亲曾多次说起过爷爷,而我却总是心不在焉没有认真聆听。
毕竟爷爷对我来说太陌生了,爷爷在父亲小时候就去世了,不曾留下一张照片,记忆中也不曾听奶奶讲过爷爷的故事。
只记得父亲提过家里保存着爷爷用过的大刀,可我却没有一次认真对待过,我总觉得一把大刀有什么神奇的?我以为只是一把普通的干农活的大刀而已。
我也不止一次听父亲叨念过,有谁谁谁对爷爷的大刀感兴趣,想出钱购买。
这些都不曾引起过我的注意和追问,或许是以前少年不知事,也或许是成家后的每次回来都有太多琐碎牵绊心神。
直到今年二月份,回家看望父亲,在老家陪伴父亲的那几天都非常清闲,而我也放下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一心一意的陪伴,认真的聆听父亲的叨念。
这一次父亲又说起了爷爷的大刀,当父亲拿出爷爷的大刀,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着的布条,露出大刀真面目时,这一次,我认真的接过来,仔细的观赏起来。
刀身很长,刀把雕刻着花纹,而且磨得光滑,看得出来,曾经的主人一定是经常使用的,要知道这把刀已经存放七十多年了。
大刀的样子并不是樵夫的柴刀,也不是干农活的刀,这一次我才追问父亲关于这把刀和爷爷的故事。
也是这一次我才知道,原来爷爷是地下党联络员,爷爷还有一匹马,一把枪,一把双刀,和这把大刀。
爷爷一身本领,功夫了得,他经常骑着马,背刀,跨着枪,奔赴于十里八乡和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
后来爷爷英年病逝,奶奶一个人带着幼年的父亲艰难渡日,马和枪交回组织,爷爷的双刀和大刀留了下来。
双刀在艰苦的岁月里被奶奶卖了换粮,只留下了这把大刀得以追思。
父亲说,爷爷走后的很多年,他的故事还能在十里八乡的长辈们口中听到。
父亲出外乡干活,别人得知他来自的地方,都会说出爷爷的名字,然后尊崇的讲一讲爷爷和他那一身的功夫。
如今乡间早已没有了爷爷的传说,除了父亲,再也没有谁知道爷爷,记得爷爷。
拿起爷爷的大刀,很重,我一个手不能灵活摆动。凝视着斑迹点点的大刀,我仿佛看见了他,我的爷爷,威风飒爽的骑着马奔赴穿梭林间的身影。
我有些难过,很是自责,为自己这么多年都不曾知道爷爷故事,为这么多年都不曾怀念过爷爷而难过自责。
像爷爷这样的,曾经抛头颅洒热血而又默默无名,静静消失的人,一定还有很多很多。
他们在那些烽火的岁月里,贡献了自己的价值甚至生命,大多数人寂寂无名。
他们只有自己的家人还在追思悼念着,更甚的可能还有不少人连追忆的家人都没有了。
他们很伟大吗?
不,他们只是普通人,
寂寂无名于城里乡间中。
他们平凡普通吗?
不,他们很伟大,
如今的繁华盛世,
有他们的一份功迹。
或许我不认识您,
你也不曾知道我,
可这不应该是我们忘记他们的理由。
请你记住我,
让你记住您,
我的爷爷,
还有您们。
只有被记住,
他们才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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