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父亲走了一年多了,回家的感觉像上学寄宿,途中有些期盼,有些惊喜,然而到家那一刻不免有些惆怅,家还是那个家,只是父亲已经远去,还是记忆中永远不会忘记的地方,童年,光着身子,一条裤衩,骄阳似火,路面上很多石子,被晒的滚烫,我们却习以为常,光着脚丫跟小伙伴奔跑着、玩耍着,父亲边扯着嗓门,吆喝着、挥着手,快步从家里走了出来,然而再也见不到他!
最近总是会梦到外婆家的老屋,快消失在我们这一代人记忆中的茅屋,屋顶盖着几层用尼龙网罩着的厚厚的茅草!墙上的红砖都有些老了!风化的边角用手指一碰就会掉!一碰就沾了满手的红砖粉!像老师板书后的粉笔屑,红砖的外面还裹着一层多年的混合着草屑的白石灰!可能时间太久了,白色的石灰墙脱落的有点发黄、变黑了!屋子唯一不同的是,它的坐落方向与普通的老百姓家的坐北朝南的特点不同,外婆的家是朝东的!整个屋子也只有一个出口,那是两扇发白的木门!可能是时间久了,经历了多年风雨的木门漏出了一部分年轮的印记,整个门面也显得凹凸不平!打开门,清晨的阳光撒满了整个堂屋,唯一不变的是门上的两个铜环,上面刻着简单的椒图的纹路,进门还有座很高的木门槛!可能是年代久远磨损的缘故,门槛已经被磨成了一个半圆柱体,进门的左手有扇门,那是外婆的卧室,卧室有张朝北的床,床的右手边是张南北方向放置的很老的书桌!紧挨着床右边的是一张朝东的床,床的对面是一张很高的大柜子,黑漆漆的柜子已经陪伴了她们五六十年或者更久了!柜子的门必须要用棍子抵着才能关上!那里藏着儿时认为好吃的各种食物, 出了房门往北就是堂屋,堂屋很简陋,一张很长的木质的柜子,柜子北边是一张桌子,桌子旁边是用杂砖堆出来的砖墙,再北边就是一口土灶,中间紧挨的是一口水缸!
往事随风往年每年年初二一群亲人就围在堂屋偏北的一个方桌上,一起吃饭,因为人比较多。可能要多摆几桌才能坐的下,吃完饭后,一桌或者两桌人打牌,其余的人都站着或者同坐着看着,不时发出一阵欢声笑语,大舅舅跟大姨父还有二舅舅、小舅舅,小姨父或者我父亲不时的大声争执着谁的牌出错了,不然谁不可能赢或者谁的牌太顺了,记忆里的,都是昏黄的灯泡发出来的光,可能偶尔停电,就点上了蜡烛,儿时的我们,看着蜡烛,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对着这一小簇火苗有着莫名的兴趣,不像如今的led灯散发着惨淡的白光,回忆中泛黄的灯光在印象中是如此的温馨!
时间久了,外公外婆也都相继去世了,大姨父,二舅妈,连父亲也走了,枢纽断了,兄弟姐妹们都成了家!亲人再一次团聚也总是有人在忙!记忆中的外婆家已经破落不堪了,前段时间回去看到就剩下一堵墙了,屋顶已经坍塌,破落不堪了,门前的树也没了踪影!水井也封掉了,临了,拍了两张照片,外婆的家也就永远成为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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