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但总有人在与岁月的抗争中破茧成蝶。譬如周华健、赵薇,我看见了他们的皱纹,却也同样看见了他们在自己的舞台上绽放的星光。
记得读大学时,寝室里的收音机天天都在播放《花心》:“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为何不牵我的手,共听日月唱首歌……”清亮的嗓音萦绕在耳畔心头,氤氲着冬日暖阳的气息,青春逼人,没有一丝杂质。那时的周华健就是一个脸上总是含着笑的大男孩。
之后,我毕业、工作、成家,生活忙碌,步履匆匆。再关注到他竟是在纵贯线的巡回演出中。蓦然发现,昔日的阳光男孩已然变成了一个“老男人”!一把无形的刻刀在他的眉眼、嘴角边一点一点地留下了沟壑,真是岁月弄人啊。然而,让人惊讶的是他的嗓音未变,他的笑容未变,甚至他的孩子气也未变。
我看着他在舞台上挥洒自如地演唱,歌声悦耳,脚步轻快,时不时调皮地对着台下黑压压的观众扭腰眨眼。人们在欢呼、在挥手、在尖叫,而他,或深情缠绵,或激情迸射,虽然视线常常与观众交汇,但又似乎穿透了人群,望向一个更遥远更遥远的地方。一切形式的羁绊都困不住他,他——以及身旁与他无比默契的李宗盛、罗大佑和张震岳,他们成了舞台的主宰、音乐的主宰、生活的主宰!
赵薇的经历何尝不是令人感叹呢?当年万人空巷观看《还珠格格》,一个精灵古怪的“小燕子”一夜间攫住了亿万观众的心。遗憾的是其后发生了很多故事,赵薇的名字一度成了“票房毒药”。直到《画皮》《赤壁》《花木兰》《锦衣卫》和《亲爱的》纷纷出现,温柔贤惠的佩蓉、英武活泼的尚香、端庄大气的木兰、贤淑痴情的乔花、隐忍深情的李红琴立即改变了人们对她的印象。虽然化妆品也无法再掩饰她眼角的皱纹,虽然她的体型忽胖忽瘦并不完美,可是谁能否认她因为日益成熟而显现的美丽?谁能否认她执导电影时干练稳重的魅力?正如朋友看完她和女儿小四月依偎在一起的相片后发出的感慨:“赵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漂亮过。”
奥地利作家托马斯·贝雷·阿尔德里奇有一句广受赞誉的名言:“抚平心灵皱纹,等于青春永驻。”其实,青春短暂,渐趋衰老,这是人类注定要输给时间的战争。何必费尽心机与自然抗衡呢?心灵的皱纹和身体的皱纹一样,无法抚平,也没必要去抚平,因为那里面藏着我们走过的路、看过的景、受过的伤和流过的泪,是岁月赠予我们的珍贵财富。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每个年龄阶段都有各自的芳香,那些无惧光阴不足、顺应生命规律而在不同年龄展现不同魅力的人生才是最丰盈、完满的。
岁月是一条舒缓的河流,洗去青涩,沉下坚韧;岁月是一个巨大的筛子,筛去浮躁,留下厚重。既然衰老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就让我们从容、自信、优雅地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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