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是廿月初五。
黑压压的云压在这片明黄与朱红间,确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父皇已经卧床不起,小黄门已被他遣散了去,偌大的宫内,只我跟他二人。他刚才要我起誓,要我永远记得自己的名字。
因为,从他驾崩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二皇子程奕。我是北朝的俘虏,是琴师,是沈煜。
改朝换代这事永远都那么简单,宫门一破,诛先帝,杀老臣,改年号,新帝登基,百姓们无所谓家国朝代,只要盛世太平,只要不动干戈,换谁来统治他们,无外乎都是一样的。然而新的朝代,总是依附在旧朝身上东山再起的。
北朝已建立一月有余。我们一干俘虏好生养在摄政王府下,有宴饮时便粉墨登场,力求宾客们一展笑颜,无事可做时,摄政王也不要求我们排练出新东西来,只要不多生事端,放我们出宫也便罢了。
于是我便常常出宫走动。那日我听见水声潺潺,心中好奇
看着盘旋在天上的飞燕,我不免生出几多艳羡。平安喜乐,自由自在,原不是我该奢望的东西,可是当他近在咫尺时,心中的欲望难填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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