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生活总离不开思想,
思想变化着,也改变着生活,
而感觉恰如眼前所见——
斜靠在城市港口的栏杆上
看着地下一群栖停的鸭子
整理羽毛,要么再坝堰上打瞌睡
要么就在波光粼粼的溪河上挺身划水,
偶尔也会再漂过的稻草里捕鱼觅食,
它们满足于骄阳的馈赠,
对思乡的异国人毫无知觉,
也不会因成长的挫折焦躁不安。
此时的夜晚到处都不安分,
街上筑起了路障,传来了枪声。
我很晚才走回家,
听一个朋友兴奋地谈起了
无产阶级对警察的决战——
有个家伙射穿了一个十九岁女孩的膝弯,
他们把那人扔下了水泥楼梯——
直说到我义愤填膺,对此表示满意。
时间流逝,在黑森,在古腾堡,
山顶的暮色令我驻足停步,
这宏观世界的微观观察者。
烟雾自田野中的工厂袅袅升起,
那火的记忆:到处都可听闻
孤独云雀那消逝的乐音:
从乡村广场传来了唱圣诗的歌声,
男子的嗓音,一种古老的唱法。
而我站在高处,若有所思地说着:
“那婴儿,起初在母亲温暖的子宫,
出生前,母亲仍是母亲,
时间流逝,现在情形已不同,
现在他头脑里其他的知识充塞其中,
在寒风里哀泣,自我也非友朋。
成年后亦如此,从其面容便可知,
他在白天和夜晚的所思所虑
就是对他人的警惕和恐惧,
形单影只,自我也非友朋。”
“他说,‘我们必得原谅并遗忘’,
忘记此言本身就不可原谅
而不原谅已充斥了他的生活;
肉体提醒他的内心去爱,
提醒了但不会进一步参与,
临时租屋里敷衍的柔情蜜意吗,
置身事外且没有真爱,只是
热衷于毁灭。看他死时便可知,
她的面容里犹抱有爱的渴望,
如同某人从非洲回到妻子身旁,
而他的祖宅是在威尔士。”
但有时,人们看着火车头
会对其精确之美赞上几句,
姿态怡然,目光也无一丝阴翳;
在我心中,夜晚如此纯然一体
而田野和远方意味着安宁平静;
那种感觉仍占据我心,无法忘却
那些鸭子的冷漠,那个朋友的歇斯底里,
放弃奢望,怀着宽恕,
更热爱我的生活,不去步他人后尘,
不能像鸟儿和孩子般过活,“不能”,
我说,“只因现在已不是孩子,也非鸟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