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堂者,讲习经意、教化人心之地者也。
初,余虑二中地处僻壤,文脉尤浅,学生德性未全,故于课堂之外设之以裨之。于2017年春,报请学校批复,设讲堂于教学楼五楼西侧一会议室。因讲堂地处游龙山西麓,受其荫庇,且游龙山亦陇上盛景,遂名之曰“游龙讲堂”。
五楼会议室未用多年。入其里,阴冷孤寂,尘土静默;投影已坏,窗帘斜拉。好在桌椅齐全,且中间有一长几并一移动黑板。余心中一喜,虽条件简陋,此亦为讲堂之雏形也。于是督学生彻扫之,装裱八副书画挂于东西墙之上,拉开窗帘,阳光透射,增胜不少。
讲堂已定,遂延请开讲老师。时马君明远于师大中文系毕业未久,意气风发,所学深厚,谈吐儒雅。闻讲堂开讲,亦是乐意。遂成讲堂首讲。
诸事以备。初定每周二开讲一次,下午课间至放学,为时一小时。
发通知,慕名至讲堂之学生近两百。又邀时任副校长之李晓军君暨语文组诸君参加讲堂开班仪式。李副校长宣讲讲堂成立之意义及作用毕,明远君一身正装登堂开讲。始讲《论语》,暗合圣人礼乐教化之意。其时其景,可谓盛矣!
又,逢英语老师张文斌君自美国进修归。余又想,近百年之西学东渐,中西互通,才凸显国学之精义。故讲堂无囿于传统经义,宜中西兼顾,包容廓大。于是诚邀张文斌师至讲堂讲其异国见及思。张老师欣然答应。其口语利,发音准,风度绅,且图文并茂,使吾校之诸生首且近感异邦之文化,受益匪浅。
然讲堂骤然显颓势,又是余等料想不及。因采取自愿策略,故听着愈来愈少。初,二百余生集于堂下,新奇也。后新奇感顿减,又学养浅薄,不能解经义,故兴趣全无。以至课间其宁可于楼道校园追逐嬉戏,亦不愿之讲堂听讲。某周二,余之讲堂,见明远君于台上精心讲解,而台下仅寥寥十数人,或呆若木鸡,或交头接耳。吾等劳思费神,成立讲堂,讲解经义,以图提升,孰料如此寂寥?蒙昧之心,何日可开?悲夫!学风之不复,可知矣!
后明远君东迁之平凉。讲堂止。
又三年某日,余之讲堂。依旧清冷孤寂,尘土寂寞,窗帘斜拉。东西两墙上书画不知所踪。
今日与张校长谈文学社事宜,重提讲堂旧事。张校长甚是感慨并赞许重开讲堂。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讲堂重开,于吾等为盛事,亦为吾等分内之责任。
语文组诸君均为饱学之士,望在教学之余能分享其学识一二。余将诚邀诸位登堂入座,讲解经意,延续文脉,教化人心。以不负圣人之学!
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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