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是臣手里的兵力也所剩无多了!”
“朕记得你还有三万的人马可以调动,朕求你了!如果你肯调兵平乱,这个位置这个威严,朕都给你!”
石亨心不抑喜:“陛下!臣,臣即刻出兵!”
不出三日,纪殊炫带的人马兵临城下。
“陛下,本王平了瓦剌,扫清了一半的势力。还不开城门迎接我这大明的功臣!”
朱祁镇在城门上喊:“逆贼!逆贼!”
纪殊炫欲要挥手进攻,凌昀若拦住他:“殿下!别冲动!石亨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即使人多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算他们有罪,但那些誓死坚贞的将士们是无辜的啊。”
纪殊炫说:“陛下!倘若你开城门,我手里的这些兵马全部交回,一概不留!”
城门头上扔下了滚烈的火球,下面向上爬的士兵被打落下来。两方的军队相互残杀,很快横尸遍野。
凌昀若抢过纪殊炫手里的刀:“陛下!想必陛下已经知道了,我是你与贵妃的女儿!当时你身在瓦剌又怎会知道后宫那些弯弯绕绕的暗地伎俩。公主皇子的死活皆掌握在他人手里这陛下应该知道!”
“我用我的命做担保,凌氏绝对没有谋反。倘若陛下开门,易王绝对不会伤害城中的任何一名将士!”
倏然,城门大开。凌昀若走在前面领七万将士和也先首领的部分兵进宫。
“太后?太后找我?”
凌昀若被领到寿康宫,“参见太后。”
“起来吧。”
“哀家怕有些事倘若现在再不说,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你已经知道你是陛下的公主了,对吧?”
“是,太后。”
“其实就连周韶清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年陛下被瓦剌俘虏之时,你在后宫出生。当时周石一党已经做大,如果他们不拥护陛下,那对于镇儿来说将会是劲敌。而周氏所生的公主必定会与石亨联姻,到时候便不可固若磐石不可拆破。”
“所以,哀家便换了一个已经断气的女婴去替代你。”
凌昀若问:“所以太后就将我送给了凌氏?”
“哀家与凌继怀的父亲早年认识,凌氏一门忠烈哀家早就看得出,所以将你交给他。倘若最后因权势过大或者被人诬陷,将你说出来也可保一命。”
凌昀若说:“太后,公主皇子的身份并不是你的筹码,我也至此至终都是凌氏的人。既然太后已经和盘托出,那臣妾便告退了。”
刚出殿,凌昀若被拽到殷丞御怀里。
“你怎么在这?太后找你说什么?”
凌昀若说:“说来话长,现在这么乱,你待在宫里先别回府走动。”
殷丞御笑了笑:“我方才领了几万的兵去救陛下了。”
“几万?”
殷丞御拉她到墙角,看到周惋盈从纸窗旁站起来,还未站稳就被石亨勒住脖子,刀刃抵在她胸口处。
石亨问:“凌昀若呢!她在哪!”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放开我!”
“没用的东西!”
周惋盈想出声又被纸塞住了嘴。
殷丞御说:“这里太危险,走!”
凌昀若在路上见到高辰蔚,“淑嫔!我是易王妃凌昀若,快跟我走!”
高辰蔚用力甩开她手:“跟你走?!凭什么跟你走!你是谁,天王老子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天王老子哈哈哈哈!”
她疯魔一样地笑着,凌昀若说:“我是凌昀若啊!你怎么了!”
“什么若不若的死开!倘若……陛下爱我,陛下爱我!”
殷丞御说:“她已经神志不清了。”随后带凌昀若躲在暗处。
宫内兵乱四起,明暗刀枪不断。
城外石亨挟持着周惋盈说:“纪殊炫!就算你不在乎她,但她也嫁给你陪了你许久,你当真忍心看她为你去死么!”
纪殊炫对准周惋盈弯弓:“石亨你好像太高估了她。”
周惋盈哭喊着:“纪殊炫!你的心真狠啊!”
“凌昀若!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出来啊!你可知道当日凌氏一门被定罪的时候,其实陛下给过救赎的机会!陛下根本不相信凌氏真的会谋逆,只要朝堂上有一个人为凌氏说话,陛下就会释放他们!”
纪殊炫的手一顿,她接着说:“可是你的易王殿下却未发一言!倒现在你仍然对他死心塌地……”
弯好的弓发射一箭,射在周惋盈腹中,石亨顺势将她扔在城下。
“你会……后悔的。”她小声说道。
凌昀若眼中含泪,殷丞御将她埋入肩头。
石亨看到银色的标识从远处逼近,石彪半跪:“侄儿来迟!”
“你……混账!”石亨踹在他肩上。
纪殊炫指着石彪身后的大军死士说:“大明的所有将士们,这才是你们真正的敌人!”
一瞬间,所有人的剑头转移方向,对准石亨身后的四万死士进攻。
“这是计!这是计你听到了么!反了反了!”
石亨仰天长啸:“我石亨今日就是反了!朱祁镇你听好了,我反了!”
纪殊炫保护着朱祁镇在前面厮杀,脸上溅满血迹,在凌昀若看起来异常可怖。
她浑身发抖,殷丞御见她频频捂着胸口,喂她药:“若儿,别怕坚持住!我在。”
死士虽然是每日提刀练剑地训练,却不足以对抗大明的十万精兵。
战场上只剩下石亨和周广。双剑一上一下刺来,纪殊炫腾跃在空中后翻滚落地,他在马头上借力踹飞石亨的剑,划伤了周广一只脚。
石亨拿一盾挡在前面,纪殊炫的刀刃被它格挡掉,于谦扔给他一剑。石亨转变方向去杀朱祁镇,殷丞御从城楼上扔下一剑隔开了石亨,纪殊炫步步扬尘,趁机刺伤周广。
钟泽杀了石彪说:“首将在此!石彪已降!”
四五万死士皆扔剑归降,纪殊炫砍伤石亨,捆绑下来押入大牢。
朱祁镇下旨:石亨周广等谋逆奸臣行大为之不道,特抄家查办,收缴全部家贯财产,褫夺封号官位,后世朝廷永不得录用。
先易王妃凌氏救驾有功,重封易王正妃。念其含皇室血脉,晋封一品重庆公主,赐公主府。封易王纪殊炫为一统正元帅,晋为皇室弟。
纪殊炫与其府兵清扫战场血迹。
废墟上的黑烟频升,一个手指头在颤颤发抖。钟泽近一看竟是周惋盈,“王爷,周氏还有一口气。”
纪殊炫眉心一动:“都说了抄家查办,听懂了么?”
“是。”
凌昀若藏在殷丞御身后:“不!不……留下她!”
殷丞御将她放在角落,挡住钟泽:“钟侍卫,这一片我来清理罢。”
“请便。”
“嗯。”
钟泽听出殷丞御有意留一命,未去向纪殊炫复命。
“结束了若儿,走,我们回府。”纪殊炫横抱起凌昀若。
易王府。
凌昀若说:“你先忙罢,我去秋千那里待一会儿。”
“好。”
凌昀若坐在秋千上,心里沉重难言。她记起这个简易的秋千,一丝一木都是纪殊炫亲手制成的。
好几年都没荡了。好多好多年了。
“现在我终于堂堂正正地回来了,可我开心不起来……”她不敢大声怕被人听到,只悄声抹开眼泪。
这一切都是他与朱祁镇做的戏,原本她是猜到了。可她万万没想到,凌家竟是其中一步棋!
“殿下。”
凌昀若问:“当年凌氏畏罪灭门,是否与殿下有关。”
纪殊炫控制的秋千停下,他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还是不是!”
“是。”
凌昀若站起来抓紧他领口怒视着:“你!你……”
“若儿,你听我说。当年我确实与陛下有意炸出石亨的举动,可我没想到石亨会算计到凌氏头上。”
她眼泪斜淌在脸颊上:“所以为了更逼真,只好将计就计?你算计什么不行,为何拿我父亲母亲我一家人的命去赌!”
纪殊炫想抱住她,被她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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