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提时代,我们没有想过手握的幸福将会成为日后的奢望。生在蜜罐里,却成日想着赶紧长大,想要去拼、去闯,去实现拼搏的梦,去闯预想的天空。
渐渐的,我们开始如愿长大。于是,挣脱开父母的庇护,收拾行囊头也不回地朝着我们的大学梦狂奔而去。在饱尝了背井离乡的孤独,以及突然“长大”的无助与苦楚之后,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慢慢开始学会了怀念。都说只有懂得怀念的时候,才能说明人已经长大——原来,成长的代价就是不能言说的痛。
不久后,我们毕业了。如父母所愿,我们用自己所学铺就了属于自己的事业之路,我们不用再像他们那样成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守着一亩三分地靠天过活,但是代价却是远离黄土远离父母。他们总是欣慰地规劝说:“只要你们不挖泥巴,过得好,我们就心满意足了!”最初,我信了。殊不知,年轻气盛的自己当时竟天真地深信了他们强装的欣慰,从未细想过他们的“欣慰”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无奈的自我慰藉罢了。
再后来,我们各自成家了,继而也有了自己的孩子。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确是这样的。还记得那年,当大宝在我产假休完复工后就被爷爷奶奶不由分说地带回常德老家去了,那时的好长一段时间里,自己每天下班回家后都会守着空荡荡的家落寞地发呆、流泪。那种骨肉分离之痛,那种牵肠挂肚之苦,在为人父母之后方才真切的体会到了。待走出来之后,我似乎才慢慢懂得了父母,懂得了他们的心是口非。
“父母在,家就在”。他们一直在原地等待,用心、用情、用爱默默守护着我们的家,因为他们知道我们终会回家,即便只是短暂地停留。他们从不催促,也不抱怨,以致于被“岁月静好”自我麻痹的我们渐行渐远都浑然不知。
幡然醒悟时,是在一次次小长假前的纠结中,是在一次次回家“洗劫”扬长而去前。
今年的十一小长假,是零星地拼凑,却又是蜻蜓点水的满足与心安……
泱泱华夏,国学传承!置身其中,用心体验,远比听书袋来得更直观。
十一当天,大清早的就陪女儿去电视台面试古装小演员选拔,真切地体验了一把古装演员的戏里戏外。通过面试前一晚的努力,小姑娘的换装初试竟然晋级了。虽然最后没能成功入选,但小姑娘却能就此一事认可自己努力的同时也看到了与更努力之人的差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机会只属于足够努力和优秀的人。
面试之后,带她肆意地吃吃喝喝,这,应该是自她出生以来我第一次带她如此肆无忌惮地四处闲逛——真正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光——恍惚间,用女儿的话说,我们不像是母女,倒更像是“闺蜜”。
陪老妈到自家阁楼上抓鸽子给姐补身子,但我好像真的就只剩下陪着了。说实话,虽是自家的鸽子,我却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即便知道它们的温顺,阳光下的羽毛也似万花筒般甚是好看,可那尖尖的嘴跟那锋利的爪子却着实叫人望而生畏。然而,老妈真不愧是那自带光环的勇敢女王——快准狠——扑腾的鸽子似乎也畏惧她的光芒,在她面前变得格外的乖巧。
一会儿的功夫,看着手里的战利品,老妈很满意,我也很享受。阁楼里,斑驳的光影下,只有老妈矫健的身影跟受惊扑腾的鸽子在腾起的迷魂阵里厮杀——恍惚间,回到了儿时,母亲未老,我仍年少。
去看外婆,欢乐却又短暂的幸福时光。我已经好久没去过外婆家了,疫情之后,好几次都准备去了的,最后却总是鬼使神差的被迫取消了。这次,终于兑现了。
小时候,每次只要外婆来家里,就总会给我们姐妹几个带些小玩意儿。即便那时候的外婆没什么钱,自己也过得很拮据。但是,吃斋的她每次跟香友们去寺庙进香时都会想办法给我们“化”些庇佑我们的小东西。也许在别人看来那些小玩意儿不值一提,但那却是小时候除了父母之外,我们被人牵挂、爱怜的所有见证。
耄耋之年的外婆,虽然腿脚不太方便,背更驼了,视力也大不如前了,但听力不减,依旧精神矍铄。真心希望外婆身体康健,寿比南山!
回家陪老爸,简单地陪着——叙说叙说我工作的事儿,品尝品尝他烹饪的美食——彼此陪着,让他心安。
最开始说因为一些安排可能这个假期不回来了的,虽然他嘴上说着“有时间还是好生休息哈,少在路上跑点啊!”,但我知道他的失落,知道他内心是多么希望我跟孩子们能一起回家。只是,他从来都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折腾子女。他总是这样。所以,很多人总说他孤僻,其实,他只是爱得更伟岸,暖得更悠远罢了。
得知我们改变行程,又准备回家的前一天晚上,电话那头的他抑制不住的兴奋,一个劲地反复交待着“好好休息,路上注意安全!”——恍惚间,看到曾经那个不苟言笑,不怒自威让我同学、伙伴望而生畏的年轻父亲的内心那满满的爱与暖。
陪小宝。终于,在假期结束返校前一天的下午,小宝跟爷爷从常德老家回来了。一解相思之苦,抓着假期最后的小尾巴,终于将残缺的补齐!
真爱,永远都不是逢场作戏。真心,绝非客套的虚情假意。爱你的,永远觉得给得不够。
当慢和厮守成了一种奢望的时候,蜻蜓点水亦是一种满足与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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