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被一声炸雷吵醒了,窗台“噼里啪啦”的下雨声提醒着我,梅雨仍然在继续,这样的白噪音甚是催眠,让我的思绪飘回过去。
都说洪水猛如虎,但即使是九八年的那场记入史册的大洪水,并没有给儿时的太多的回忆,反倒是读大学时亲身经历的那场洪涝灾害,给我留下印迹。
那是大学的某一年暑假,因为老家的房子拆迁,所以搬到妈妈同事的家中暂住,那个一个依山傍水的古旧小楼,背靠市中心的一个小山(现成为休闲健身的绿地),横跨一条破水沟,幸而那几年整治过河道,附近两侧的居民也无乱倒垃圾的现象,所以环境还是过得去,不过从山上爬进卫生间的虫是络绎不绝,有成群结队的蚂蚁,也有一只只马陆,偶尔还有长相惊悚的蚰蜒或是蜈蚣,由于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所以对这段回忆并不清楚和清晰,但听妈妈回讲起来,仍然是汗毛竖立,也因此对靠山的房子有了偏见。
某一天清晨,我被叫喊声吵醒了,因为我睡在前门靠窗的位置,所以是第一个被吵醒。我听到有人边喊我爸妈的名字,边喊着救命。朦胧的我,第一反应是气愤,天都蒙蒙亮,竟然就被吵醒了;接着是疑惑,怎么会有人喊救命,却又能喊我爸妈名字,不像是绑匪啊!迎着声,我起床开门,就被眼前的光景吓呆了!
院子里涨水了,上二楼的楼梯都已经没过一大半了,而且水势仍在上涨!呼救的是住在前排楼房一楼的老大爷大娘二人。我赶紧折回家,把父母叫醒,告诉他们发洪水了,大爷大娘在喊救命!
我来到后门,看着以往的小水沟哗啦哗啦的奔腾着,携来上游的各种垃圾,各类盆、桶就不用说了,我竟然还看到两瓶漂浮的煤气瓶。河水的另一侧,是地势低凹的小区,也是常年受洪水影响的地方,这一次也未免其难,眼见之处,就有三四处墙体倒塌,洪水倒灌的现象。雨仍然在下个不停,爸妈把一楼的大爷大娘解救之后,开始担心起自家的安危,因为家中还有一个小婴儿——我的外甥。当时是准备了两个方案,一是爸爸打头阵,把外孙背起,向楼房旁的小山爬起,争取能转移危险地;二是把孩子放在大洗澡盆中,系一绳索,然后等待救援。
后来这两个方案都没实施,因为雨渐渐小了,水也慢慢退了,但期间见过划皮艇的救援队,见过漂浮的白色垃圾,见过面对天灾时人类的无助,见过洪水退去的腥臭,也见过人们戴着口罩喷洒消毒。
洪水真的猛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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