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寒假在家每天被我催促做作业,难得周六去爷爷奶奶家可以任性地玩会儿游戏,到了回家的时候也不愿意回去,想在那里住一晚,可以自由任性地玩会游戏,我想他们更多地想找回幼时的归属感吧。就像我们有时在一地鸡毛的生活里焦虑疲惫时也想逃回我们的家乡,会很放松。随了他们的愿望。
于是我和老公兴奋地回去了,还调侃要回到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然而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我们来回的脚步声,少了俩个孩子的闹腾吵闹,感觉少了很多东西,很不习惯。虽是两人,但是已然不是过去的两人了。走进围城十余年,生活早已经被孩子们的吃喝拉撒睡填满,“我们”已经被挤的一无是处。想着五六年恋爱的时光,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吧,青春,懵懂,任性,无知,好奇,爱过,恨过,伤心过,开心过,想放弃过,又重新开始过,走过的岁月和时光,仿佛就在昨天,但是好像好久好久都不曾忆起,曾经我们都会去回忆那些美好的日子然而最近几年,忙碌和焦虑鞭策着我们加速前进,没有给回忆任何空隙。
我有时会想,也许已经忘记了,也许不值一提了,谁愿意去面对愚蠢年少无知的自己呢?或许早已想屏蔽掉。或许想如果当初怎样。。。然而真的没有如果,命运之神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安排你,指点你。你信与不信也罢。
他提议去门口的商铺店转转,美其名曰“逛街”“觅食”。我们就这样从小区的东头逛到西头,我碎碎念地给他讲述着带孩子在这些店里买东西的事情,他静静倾听,附和着,他平时忙于工作(谋生),很少参与育儿,我这也算是一种分享吧,弥补他的不得已的“缺失”和“陪伴”。
对于“配偶”的陪伴和关爱对比”“育儿”的“缺失”更是微不足道,我也理解他,光是养家他的压力也很大了,我渐渐地隐藏自己的需求,忘却自己的需要,与他也是一种解脱和释压吧,我会乖乖地照顾好自己,尽量不去麻烦他,没有需求,从小就学会懂事乖巧的我也在婚姻生活中展现得无疑。其实我也热爱工作,也有事业心,我也想通过工作实现自己,哪怕是我的工作只是能够谋生不是什么伟大的事业,可是那很有成就感啊,是我想做的事啊。毕业后六年的工作生活带这给我无限的快乐,虽然那时忙碌但是很充实。而后来我慢慢地隐藏起来了,真是一种无可奈何。然而有时它会在心里萌芽,梦想着开花,自我安慰罢了。
疫情年前他说的“共同创业”,曾经憧憬得“万分美好”,我也是抱之希望,然而话风一转,就变了说法。我很伤心,也很生气,我也知道他是出于创业的发展,亲属关系不利于工作,然而。。。真是不解,况且我又不是想对他的工作造成威胁,只是打打下手,在带娃的空隙里找点事情弥补一下空缺罢了,如此很难吗?关于此事,对他不可原谅。他辜负了我的一颗诚挚的心。
从始至终,我都抱着助他立业助他成就自己的想法,零七年我们第一次在普陀南无观世音菩萨面前我就曾许下承诺 后来又去了 也是还了我的心愿,他成就自己的同时也提高的家庭的生活质量。
然而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法满足的,他想成为更好的自己,想超越他身边的朋友,遇到了瓶颈。加上近些年为工作不得已的应酬加剧了身体的负担,胃病和血压问题暴露,他不得已重新审视自己的健康和工作的平衡关系。我看得出他最近郁郁寡欢的样子,想必是有很多惆怅吧,我尽量多去关心他,降低他的欲望,给他减压,生活平平淡淡就好,我一直以来也不是拜金和攀比心重的角色。关于这点,我倒是很会和自己的和解,踮起脚尖努力够够自己能够够得着的地方,不盲目跟风,脚踏实地一直是我的信仰,也许我不足够自信,胆子不够大,但是也不至于盲目自负,有目标,不放弃,坚持信仰,我感觉未尝不好啊。
后来目标锁定了“苏宁小店”,精致而小高端,符合他的“购物气质”和“消费水准”,逛了一圈,发现并无东西可买,实在也没有任何需求,家里的生活必需品平时我也都添置得整整齐齐,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后来买了儿子们心心念的“李子柒牌螺狮粉”和我们儿时的“鱼皮花生”和两瓶健力宝,还有他执意要多买的“两瓶恒顺香醋”——赤裸裸的“醋坛子”。
回家后,躺在床上,翻开手机,还是情不自禁地想搜索孩子的照片和视频,于是打开回忆模式,聊的最多的还是孩子,真的像经常说的“孩子是维系父母婚姻的纽带”,如果没有纽带,我们还能在一起生活多久?爱情在婚姻里真的有吗?或者丁克式爱情婚姻真的存在吗?我问了他,我们还回到从前的样子吗?两个人一起只过两个人的世界?回不去了,他说。就是怎么可能回去呢?孩子的到来已经打破了我们固有的二人世界,他的存在已经根深蒂固,怎么可能再回到当初?“我们”真的不是当初的“我们”了,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还是当初的“我”吗?还是那个单纯,无知,眼里有光,聪明伶俐,有很多想法而又慢条斯理,不急不慢,有时懒洋洋的少女心吗?答案是否定的,我也在变化,从女儿,恋人到现在老婆,妈妈,儿媳妇,弟媳妇,姑姑,阿姨,舅妈,,,我的身份也不断在加码,我周旋与不同的角色中,从稚嫩到成长,苦涩心酸无奈,冷暖自知罢了。所谓”众生皆苦,唯有自渡”。深有感触,这个世界谁不孤独呢?
当我敲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就在孤独着。手机里无限循环着刘惜君的“记忆”,“用一生寻找自己,心底那宁静的痕迹,触摸你目光的日子里,温暖 不只是记忆,天空 无声无息,我看不见你,风吹过的记忆,点点滴滴 梦里,醒来的心 未曾平息,” 在耳畔旁和这偌大的静悄悄地房间里回响,在心灵里震颤,波澜不惊。
感恩这美好的一天,赐予我记录的力量和源泉。奢侈而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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