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黑的,地是黑的,楼房也是黑的。
唐观这才想起,自己是带着墨镜的,他摘下墨镜。
“唉~不也没什么区别嘛~”
黄昏的天空是一种暗淡的蓝灰色,上面飘着几片昏黄的云,城市里像以往一样充满了丧尸的嚎叫声。
那是一种失去意识,只懂得进食的生物。
哦,或许,他们已经称不上是生物了。
唐观知道这时候是没人来找他算命的,或许他现在出现在街头就是想给某个人找个麻烦。
他靠在墙上,感受着周围沙沙的生响,唐观睁开眼,看着那几只嗅到食物味道的丧尸缓缓向他走来。
“哦……丧尸先生是来吃我的脑子的吗?”唐观轻轻笑着。
他没有反抗的意思,任由丧尸们越走越近。
突然传来几声枪响,丧尸们应声倒地。
“闲着没事又出来找死了?”温酒扛着枪“瞎子就应该好好宅在家里!”
唐观收起袖口内已经抽出一半的传送符“我说了我不瞎。”
温酒轻哼一声,坐上自己那辆擦的锃亮的黑色摩托车“上车,快点。”
唐观一挑眉“行行行。”于是,很自觉的坐在了摩托车的后座上“记得慢些开,我心脏不好——”
当然,这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温酒名字听着温文尔雅,开车的速度却是一般人接受不了的。
唐观扶着头盔,感受着身边刷刷过去的景物,以及被撞飞的丧尸们。
沂城一带的沦陷是所有人都预料到了的,并且,这种病毒还在大面积的扩散着,感染力超级强大。
这次丧尸的爆发政府官方声称是实验失败品从实验室逃了出去,并感染了更多人。
这些怪物每天在城市里奔走——没有思想,没有目的,没有感情,只是不停的进食。
不停的……
进食……
“刷——”摩托车停了下来,在地上擦出一道火星子。
唐观跳下车“说了叫你慢些了……”
温酒翻了他一眼“社长叫你住我家里可不是意味着你可以使唤我,拿我当保姆,听懂了没有?!”
“嗯~懂了懂了~”唐观靠在墙上,好看的眼眸里铺满了懒散,额前的碎发有些长,遮住了两弯柳叶眉,墨镜搭在鼻梁上,唇角微微上扬,任何让温酒大动肝火的话都是从这张嘴里吐出来的。
“切……说了也是白说。”温酒打开门,二人同居……嗯……也不能说是同居,单从某种意义上讲,也可以叫同居。
那么,就姑且叫他们同居吧,应该是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内,温酒觉得自己的寿命得缩短一半,天天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总之……就是没闲着过!
温酒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唐观只提出用什么僵尸打丧尸的手段“天狼”的社长就留下了他。
并且,两个月了,连个僵尸毛都没有看到!温酒严重怀疑唐观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
唐观好像看清他在想什么“哎呀……你以为僵尸和丧尸一样遍地都是吗?丧尸是活人变的,僵尸不一样,那可是生前有怨,一口气淤积在胸口,导致尸变才形成的僵尸!很少见的,是你想找到就能找到的吗!”
“那就算你找到了,你怎么让他们为你所用呢?”温酒句句不让。
“啧……”唐观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僵尸可是有思想的哦,他们可以提出条件,只要不过分,双方达成契约,就可以了~”
“他们……也懂这个吗?”温酒垂下头。
“那是,其中有的僵尸比你脑子都好使——”唐观说着,走进房间。
一只黑猫懒洋洋的抬起头,睁开碧绿的眸子一看,见是熟人,又懒洋洋的卧了回去。
从屋子里滚出来一只白狐,到了二人脚边,白光一闪,变成一个俊美的白发男子。
男子趴在二人身边嗅了嗅“啧,臭死了,全是死人的味道。”
这便是唐观家的白狐大仙,白纵,金色的瞳孔里满是媚气,白色的长发垂下来,宽大的白衣半解着,露出一片锁骨,不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一个美人。
突然,他一愣,神情严肃起来,狐狸尾巴一下一下的在地上打着拍子“哪里来的怨气~”
唐观忙问“什么怨气?”
白纵舔舔舌头“自然是僵尸的怨气喽~”
唐观取出罗盘,只见指针剧烈的抖动,但始终指向东北方向。
“是什么样的怨气才这么厉害啊~”白纵变回白狐,跳到沙发上。
温酒看了一眼罗盘“你这破玩意儿准吗?”
“怎么不准?看看去?”唐观的表情倒是难得的正经下来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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