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看到女儿在因为想吃什么、得不到而大发雷霆的时候,我就很是不能理解,每天并不缺她吃穿,为何她老是在不停地争这些呢?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心生恼怒,露出不悦的神情,将错误归咎于她。
夜班醒来,想到这个问题,内心感到很痛心。儿子因为吃,成了痛风,时不时犯病,女儿现在吃上稍不满足,大发雷霆。每当这时,我会想到我柳树底爷爷。
柳树底爷爷一辈子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人吃甚,你吃甚。他所谓的人就是他,他所谓的你是我柳树底奶奶。
爷爷很爱生气,歪年景去洪通逃荒,爷爷是铜匠,爷爷打的铜器也不错,就是不能听别人说他做的活计有毛病,当有人提出一点不好时,爷爷就会和人吵,因为他认为他做的够好了。吵一架后人家就不给他付工钱。村里有爱沾便宜的人,知道我爷爷是这样的一个人,会专门挑点毛病而省了付工钱。我这几年时常想起这个故事。熟悉柳树底爷爷的人都说他天生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直以来,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只是小时候依稀还记得奶奶爷爷生气的场面,我感到自己有这样的奶奶爷爷感到羞愧与脸红,他们基本上每天都要为吃生气。
我还听到了有关爷爷更多的故事,爷爷是被老奶奶抱养的孩子,因为家里有四个姑娘,没有男孩,爷爷这个抱养的男孩拥有很多“特权”,一锅汤面条,爷爷总是吃用笊篱打捞的一碗干面条;煮红薯时先给爷爷捡一大碗大红薯,老奶奶和她的几个亲生姑娘们吃的是见不着几条面条的汤面以及像老鼠尾巴似的又细又小的红薯。
我开始不相信人是天生的什么产品,人是家庭教养的产品。我爷爷是老奶奶的养育习惯惯的。
时光荏苒,40年后的今天,我又从孩子们身上看到了爷爷的“影子”,我怨恨他们怎么会是这样?爷爷生活的那个年代缺吃少穿,而生活在米山面山“涌”着的年代,现在的孩子怎么也会出现这种现象?我不理解孩子们的这些行为,只是一味地责怪孩子们。
当今天夜半醒来,想要发出感慨之声时。我想到了自己在这件事上所付的责任,爷爷如果在世,已是超过百岁老人,老奶奶大约也要有130岁,我记得我15岁时爷爷下世享年67,也就是爷爷比我大52岁,老奶奶大约要比我大80岁,80岁,在这80年来,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奶奶养育爷爷的年代大约是1920年的样子,现在时光是2020年,整整100年,人类社会在进步,而我的进步在哪里???
我从来没有直面正视过我的问题,但实实在在是我做母亲的责任。我怨孩子、怨孩子爸爸、怨孩子奶奶爷爷,唯独没有自己的责任,今天我清晰得看到了我的责任。
我在孩子的教养过程中,重视吃超过了其他,重视享乐超过了其他,我自己格局不大,父母的格局是孩子成长的天花板。
我个人的成长经历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曾经穷的时候实在没有办法也会节衣缩食,后来渐渐生活富裕了,我也只是在物质的层面尽情享受,我成了环境被动的产物。身不由己,我迷失了自己,何况涉事未深的孩子们呢?
从孩子小的时候,我问的孩子最多的话就是“你们想吃什么”,周日除了吃喝玩乐,还要攀比玩的高大尚的东西,越来越误入歧途。
社会养育了我,我为社会回馈了什么?
大地养育了我,我回馈大地的是什么?
这些问题我从未思考过,茫茫人海,熙熙攘攘,我随波逐流,沉沉浮浮。我是80%的平庸之人享受着20%精英之人创造的价值还自以为是。
这三场讲课,我讲到了格局,我讲到了周总理、毛主席这些伟人的格局,真正的高大尚,昨天在大阳孔子庙又讲起了伟人的故事,他们彻底唤醒了我,让我再度思考人活着的意义、财富的意义。
我到底是处在社会的什么阶层?
上等人?中等人?还是下等人?
陋习、传承多么可怕!几十年来我增加的只是物质财富,精神上东西并没有增加什么,而恰恰是精神上的富有才是真正的富有。
真是孔子圣人显灵了,感恩古圣先贤与各代领袖精英,你们永远是照亮人类进步的指明航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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