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意义上,莫奈这一生只画过一个女人,那就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卡米尔。
在曾经艰难相守的日子里,莫奈一幅又一幅地画着卡米尔。
▼

莫奈《草地上的午餐》
▼
因为那幅致敬马奈的《草地上的午餐》,他们在塞纳河边相遇了,那时卡米尔是他的模特,画中与其说有多位女子,不如说只有卡米尔一人,其他女人的脸庞都模糊在光线中,唯有卡米尔熠熠生光。

莫奈《绿衣女子》

莫奈《穿和服的卡米尔》
《草地上的午餐》迟迟未完成,为了赶上年度官方沙龙展,莫奈在短短四天内以卡米尔为模特赶制了这幅《绿衣女子》,却意外地受到沙龙的广泛好评。于是莫奈大受鼓舞、依然以卡米尔为模特费尽心力创作的大型油画《花园里的女子》。然而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幅《花园里的女子》却没有被官方沙龙接纳。

莫奈《花园里的女子》
▼
此外,莫奈的家人并不接受卡罗尔的模特身份,甚至切断了莫奈的经济来源逼迫莫奈回心转意。在经济事业的双重窘境下,莫奈的心情可想而知,不过善解人意的卡米尔却并没有因此而离弃莫奈,相反在这些艰难的日子,始终默默地在身旁陪伴、支持他。

莫奈《特鲁维尔沙滩上的卡米尔》
▼
他们结婚了,并且在海滨城市特鲁维尔度过了甜蜜的蜜月。暂时逃离了世俗的繁杂琐碎,在这短暂的欢愉时光中,莫奈不厌其烦地画着卡米尔。

莫奈《工作中的卡米尔》

莫奈《捧紫罗兰的卡米尔》
卡米尔第二次怀孕时,身体每况愈下。孩子诞生之后,开销更是越来越大。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年莫奈的资助人也彻底破产。他曾在给作家左拉的信中说,“家中无法生火,妻子又在病中,昨天我跑了一天,也未借到钱。”

莫奈《红围巾:莫奈夫人画像》
《红围巾:莫奈夫人画像》据说是莫奈用十年时间完成的。这幅画不供出售,一直收藏在莫奈身边。画中,卡米耶从门外匆匆经过,带着疲倦与爱怜的眼神瞥进门内,也许彼时莫奈恰好抬起头,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这幅画作最终完成于1978年,当时卡米尔身患重病,生命岌岌可危。

莫奈《临终的卡米耶》
▼
1879年初秋的一个拂晓,身患癌症的卡米尔在操劳和贫困中去世,年仅32岁。在卡米尔弥留之际,莫奈强忍着巨大的悲伤,画下了《临终的卡米耶》。
“在爱妻的病床前,我十分本能地对那已无表情的年轻面孔仔细端详,寻找死神带来的色彩,观察颜色的分布和层次的变化。于是萌生出一个念头:要为这个即将离开我的亲人画最后一幅肖像。”
这位一生无怨无悔支持莫奈的女子,生前不曾拥有一件首饰。入殓时,莫奈将一枚刚刚从典当行中赎回的奖章挂在她的脖颈上,作为最终的安慰。卡米耶陪伴莫奈度过最艰难的日子,却未能分享到他的成功和名望。
卡米尔逝世后,莫奈就此搁笔转而痴迷没有人物的大自然。草垛、睡莲、鲁昂大教堂都成了他笔下卡米尔的代替品。

莫奈《吉威尔尼的干草堆》

莫奈《睡莲》
其实严格说,莫奈一生画过不只一个女人,他也曾为第二任妻子画过画,但是除了卡米尔之外,其他的人物形象要么是背影,要么脸部非常模糊,似乎给人感觉,那影影绰绰之处依然是卡米尔的身影。

莫奈《撑阳伞的女人》
卡米尔在世的时候,莫奈为她画了一幅《撑阳伞的女人》。卡米尔去世之后,莫奈心中忘不了卡米尔撑伞在万花丛中逆着光的倩影,又以继女苏珊娜为模特儿创作了后续两幅。然而后续的两幅再也没能如第一幅一般打动人。

莫奈《撑阳伞的女人》

莫奈《撑阳伞的女人》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我爱上的每一个人都像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