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大康终于回到家了,到家之前已经在我们本地的党校呆了七天。如果不是他晚上睡觉说开着窗户,早上起来左边脸就歪了,喝水吃流食就会顺着嘴角流下来,也许他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去医院扎了一次针,医生给开了点药,稍微缓解了下,才二十岁的孩子这面瘫不治好会影响一辈子,弟媳担心的不得了,我们也是跟着着急,催促他回来了。也因他所在地情况特殊,要开离沪证明,这边政府部门还要开接收容许回来的证明,各种证明开好然后联系大巴车,路上走了三天,终于回来了。
今天弟媳给找了个老中医,晚上我下班回来,中药也开回来了,有两味药需要炒干,然后碾成粉吃。我一看原来是蜈蚣和蝎子,这本来就是毒虫子,这要以毒攻毒吗?吃完饭我帮他把中药在锅里炒干,炒的时候我俩就在犯愁,这怎样才能把它碾成粉末状呢?多亏妈妈提醒家里还有一个老古董似的砸窝,原来家里的辣椒面,花椒,都是自己砸的,好多年不用了,现在都有电动的搅碎机,费事费工夫的砸窝就被放了起来。
我把砸窝找出来洗干净,这砸窝是用桦木木头做的,直到现在外面的树皮还是完好无损。砸锤是一块条形的石头,这砸窝和石头一个比一个重,也因为有份量,使用起来成效显著。
小时候生活的林场唯独不缺木头,所以家里的好多东西都是木头做的,家具凳子自不用说,还有木盆,木盆架,孩子们玩的滑板车,木头枪和木头弓箭。砸窝的前身就是一节桦木木头,放了几块木炭在上面,我们姊妹四个就围在旁边,用小嘴不停的吹,吹累了,就找个纸壳子扇,终于把木头中间烧出了一个大圆洞,起初只有五公分深,用了几十年,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大深窝,足足有二十公分了。
砸锤,还是去河边找的石头,挑来拣去的,最后选中了那个形状最均匀的条形石头,足有两斤重。对于那会儿幼小的我们用起来必须得两手一起使劲,要不非常费力,所以每次砸辣椒或者花椒的时候,都是我们姊妹们团结协作的时候,你一下,我一下,一个下午或者一个晚上,就在我们的欢声笑语里,辣椒和花椒华丽变身成粉状,我们才罢休。
药炒干后,便开始砸了,看着大康用的蹩脚,我索性动手了,一下又找回了好多年前的感觉。那时候什么都是手工,干一件活要费好大的精力和时间,并且还要大家一起动手,但是很开心很快乐。看看现在,什么都快了,干活都有机器代替了,闲暇时间多了起来,好多时候都是一人抱一个手机,各自对着手机或摇头或傻笑,再没有了以前相聚在一起的热闹和快乐。
不是人喜欢怀旧,而是以前的旧时光确实充斥着无数的美好过往,缓缓的,慢慢的在记忆深处欢快的跳动着,吟唱着,而笑声蔓延在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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