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点55分
楼下的垃圾车准时响起,垃圾桶轮子在地面划过,一丝刚被勾起的睡意又被磨灭。窗外天已放白,麻雀和清菜鸟叫声清脆悦耳。
记不清这样的场景反复的多少次,和最后一位朋友微信道完晚安是4点48分,手机息屏塞入枕头底下,开始酝酿睡意。一闭眼很多事就在脑子里一一排列。
《5点55分》般若回忆起这21年的一点一滴
4岁记事起,上幼儿园总用袖子擦鼻涕,那时候的母亲总是一脸愁容,父亲爱赌,姐姐寄宿在乡里的学校。那时候一天给我一个钢镚就能满足,12月,南方湿冷的寒冬,泥土下的水分在凌晨结冰,冰柱子从土里长出来,母亲告诉我那叫老鼠牙!踩着老鼠牙沙沙作响,冻得通红的手里握着父亲给的钢镚走在上幼儿园的路上。每次到离家不远的同学家,她妈妈总说,阿香刚走,刚那边湾里过去,后来长大才知道,她妈妈是怕我着急追上阿香,在雪地里滑倒!
6岁,妈妈越来越忙,早上6点出门,晚上5点回来,给人家种茶叶,30块钱一天那是2005年。那年夏天暑假在家,父母出门,第一次用凳子垫着脚,打开煤气灶炒饭吃。
11岁,姐姐出嫁,姐姐!在我童年的回忆里并不是很清晰,只记得她带我摘橘子时想把我拎上田埂失手在我脸上扎了个洞,现在还有疤。记得姐姐会晚上带着我,去小卖部买果冻,那时候1毛钱一个,回来的路上很多麻雀栖息在芦苇荡里,姐姐经常徒手抓到。回家撩起蚊帐给它做个窝,第二天醒来就飞走了。姐姐带我熟过橘子,对,煮橘子吃,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有橘子,可以拿橘子跟小贩换饼吃。某一年寒潮来袭,那年很冷,所有橘子树都冻死了,后来就拿稻谷换饼,换水果。记不清那年几岁了,有那么几年,姐姐辍学出生工作,过年回来会给我带新衣服,带零食,那时候家里还没电话,姐姐打电话到村里,我们再去接。姐姐出嫁在9月,我已经记不清她穿婚纱的样子!只记得她出嫁那天,出门走到公路坐上汽车就哭了,印象中是第一次见她哭,其实不能算哭吧。哽咽着,抹掉眼角的眼泪,又冲我笑。那时候不懂,现在懂了!一串挂鞭霹雳吧啦响起,随着汽车开动,姐姐!嫁人了!后来有好多次我问她,姐,为什么你20岁就嫁人啊,姐你为什么不多疼我几年在嫁人啊!那时候不懂,现在也懂了!
16岁,中学初三,第一次早恋,第一次那么认真那么傻去喜欢一个姑娘,那时候是学生会副主席,晚自习二节不用上,在学校巡逻,那时候学校角落有个夜宵店,一下课几乎全学校三分之一的住校生距离到那里买饺子,馄饨,包子。与其说买,不如说抢,那种场面,毕业后再也没有过!而我早早买好一个包子,捂在怀里。背着手穿溜达一圈行政楼,顺走逮几个买烟的学生,剥夺几根,和同行几个人在教学楼底下的角落抽完。掐这时间,还有3分钟下课了,慢慢悠悠走到四楼,走到教室门口,等那个姑娘下课,那时怀里的包子还是热的!跟我早恋那个姑娘在和我谈恋爱的那段时间,基本没打过饭,没洗过饭盒,我好像中学年代就那么暖,嘿嘿!
《5点55分》般若14年下半年毕业季,那时候才听懂那句歌词“从一楼到四楼的距离,原来只有三年。”为了和那个姑娘在一起,把志愿填到义乌市省机电技术学院,那时候填志愿,不懂考虑前程,报的数控专业更不懂数控是干什么的。只知道,要远离家乡,半年回来一次,而且那个姑娘牵的还是我的手。直到那年暑假拿到录取通知书,第二天去参加同学聚会,当着老师同学的面,抱着那个姑娘接吻,再到回家的路上她坐在我电瓶车后座跟我说分手好不好,当时一个急刹车。如大梦初醒,一切视乎没我想像的那么美好。
9月开学,在初中当官惯了吧,依旧那么狂野,抽烟打架,拿甩棍把学习委员打到住院,把高二学长按在厕所打碎眼镜打掉半颗牙。我们那个市有5个人和我同班,4个是同校同学,其中两个是初三同班同学,起初关系不太好的我们在那段时间出奇的团结,5个人抽烟打架都参与。当时在那个绍兴的班主任,好像叫董海泉,当时用他的话说,龙泉人嘛,没一个好东西!其中一个死党用方言那他“✘✘妈”为什么不用普通话?我想他应该不敢。换我我也不敢,我都不敢出声,收到传唤的我每次都显得特别老实,在班主任眼里,5个人当中也就我可能还可以拯救一下。直到第三个月,我们5个商量着辍学逃回家,然而在那天早上政教处主任拿着文件开除了他们4个,好巧。未卜先知哈,都走了我也走了,只不过他们是开除。我是辍学。
16岁,经历太多,那年的某些决定改变了我的一生。
……困了,7点03分,剩下的故事留到下一个失眠再写吧!读者们早安,我睡咯
《5点55分》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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