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法总是在蔓延膨胀,即使始于一个名字,我一直都是个异乡人。
如今扑面是难捱的西行火星,在数月之后,那时切肤的粟烈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的苦难,却对我实在只是早时授衣的顾虑。真实的煎熬,才把真实的自由和快乐笼备其中,正是捶打铸就品格的不二法门。
仍无意间支取着日照摇金,行将披雪而下却未逝的秋叶,是季节奉上的贽礼,脉络分明的出卖了我欲掩的愁容,我一直在找什么?
柔情似水的黛粉与墨绿相融晕染于我,终于眸中眸光流转间,溅起朵朵涟漪。即使话语仍佯装出精妙的转折,自然流畅的一波潮起一波又潮落,当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难以按耐,我们终究只是在消耗余生而已,而分别就是一次次结点。
即使于你不太明显,总有人在不经意间的离别以后就是永别,我不敢往下想,压抑心理想法,落于笔端时,已经轻如鸿毛,了了带过,那时心里的翻腾,重过十倍,前缘垒叠的足够汹涌,而能褰旅山水为引,折度书卷的又太短贵幼小。
我仍觉得寒冷,因为我曾多次梦见只手攀爬在断壁上,山下的人更像一丛一丛针,看下去,腿软无力,类似的梦如迷宫环抱,一道道打结,又自顾自的一次次化解。
是因为在近年密集的爬山吗?
在三清山中我体会到难以言喻的下坠感,只要望向重峦再叠的那头,一股空洞无凭的无助直抵我心。
这是千年以来对原始长路漫浩浩,下见于渊,临望远矣的敬畏,与其说恐惧这些,我更恐惧对所分析物的无力,谁知跃山几重转角处会不会是隔世的柳暗花明春事深,伴着迟迟日红杏香,此时脚下早已菘心青嫩芥苔肥,回头看看来路,不知何感?
我甚至和母亲争辩,自古华山一条路,她积极为我寻找和解方法,我更认为一定的诡异体验也是值得的,毕竟如若如履平地,也就了无生趣了。
我仍一边爬山一边望向云雾笼罩的另一面,忽然从甚密处飞出两只鹰,盘旋而去。乌鸦的叫声沛贯山体,却迟迟不见影子。
我原不恐高的,生活在近百米楼房上数年,谈何恐高?
期待何来的温暖呢?就让散发着浓郁愁苦的岁月曼长吧,总会剪去,也可以总角,盘起如发的岁月,或者说如绸缎的青丝。
取暖,还未过于急迫,忧戚和迷茫的味道,苦涩和酸楚都还在袭来。
这只是深远源流中不足一缕的水流,而如今我的往生,在如来的日子,酝酿思智,安顿穿戴用度,收叠后合为一枚银币,假借于人。
那些大小调,经过音,凭空营造的声部,富于谐谑的对应与交织都已住进我的袖底,有时你醉着离开,而你的险,逐渐消逸在海平面,暂时还只是我无法触摸的。
有时我举起手遮起了阳光,有时我把秘密埋在盒子里,蔷薇总会在那个角落开出花来,燕雀们綷縩有声的飞过屋脊。我正在来了,你要相信。
关于我的字句,每一寸都是真实的,我对此负责。也许他们都倔强,因为他们各有所图不可更改,我毋宁它还只是无声泉眼,舍此往彼的过程中所经所遇不可测的漩涡或暗礁,都是早已铭契在文书、谱牒、信札上的,我无法改变,所以只能按部就班的记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