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清明

天气预报说四月三号以后有雨及大风天气。姊妹几个商定将清明上坟日定在二号。避免因雨及大风影响上坟的祭祀。

早晨起来，就听到怒吼的北风，如吹哨一般，呼呼在刮。这张牙舞爪像只怪兽的邪风，让人听着就感觉有些怪诞，甚至有些恐惧。后天就是清明节，这强劲的风，总让人产生一些带有迷信的想象。

三十一号凌晨，南昌的妖风让人闻风丧胆，甚至闻风丧命。今天听到这风声，看到似出未出新芽的一棵棵仍如枯树的枝丫在狂风里摇曳，顿感今天的上坟亦会有些难度。

缘于天气不好，姐姐回来的亦比较早。姊妹几个买了一后备箱的黄纸、元宝、金条等，手捧着带有“深切怀念”字样的两束白、黄双色鲜菊花，向公墓出发。

由大路向公墓拐弯的岔路口，今天没有挂起禁止焚烧的警戒条幅，亦没有工作人员值守。是因为距离清明还有两天，还是因为今天风大亦或不是周末，来上坟的人少，所以没有了以往兴师动众地监管。

鉴于今天的宽松，我们将车直接开到了公墓里边。

公墓内已有三三两两的坟墓前在冒着缕缕的白烟。只是那烟随着狂嗥的北风急速地向远方飞去，霎时就不见了。听着这风的声音，看着被风携裹不能自持的烟雾，弟弟说今天烧纸难度不小，需十分小心才是。

从后备箱里向外提拿这些诸如元宝、金条比较轻的祭品时，如抓不牢靠，倾刻间就有被风吹走的可能。我们几个连提带抱，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吹着凄洌的北风，来到父母的墓碑下。

先把坟墓前的枯枝，干草清理干净。拾掇出一片足以放下那些祭品的地方，确保在送纸钱的时候不会引烧周围的干枯树叶，安全第一。

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我们开始从袋子里向外拿祭品。元宝刚倒出来就被风吹的一路小跑去了别去。看来只能一点点向外拿，一点一点地烧送了。否则都被大风刮跑了。

先点着黄纸，黄纸也不能散开，只有一摞一摞地向上放。在别的坟墓前寻到一根长竹杆，用竹杆的一端压住黄纸，让其慢慢燃烧，烧完一点拿一点。特别是元宝，金条，稍微多拿几只，就要被风吹跑。只有少量的放入火堆，上面还需马上用黄纸盖住。几个人忙得团团乱转、手忙脚乱，连与父母说说话，“言语言语”都需见缝插针。几个人的全部精力全都用在了这烧上，恐怕引起火灾来。

以为今天没有工作人员。实际上工作人员正在墓地里巡逻。整个祭祀过程中，不时有工作人员过来告知今天风大，千万要小心，万不可引起火灾来。我们当然连连点头称是。尽管这种活动确属迷信，尽管与上级要求背道而驰，可老祖宗留传下来的祭祖方式，已根深蒂固地扎根在了心田里，已不能随随便便将这唯一一条释放情感，缅怀先辈的阴阳相连路径给抛弃。

今天在墓地，能默许我们以这种方式祭典先祖、缅怀父母，已千恩万谢、感恩戴德了。要做的就是小心再小心，绝不能引起火灾，绝不能给领导添加麻烦。

十几分钟搞定的事情，今天竟然烧了一个多小时。一面流泪一边忙活，关注度全都用在了烧纸上面。直致全部烧送完毕，看不到一点火星，才注意到连头还没有给父母磕。

出公墓的时候，发现祭祀的人已经很多，甚至出现了堵车。

再大的风，再不好的天气，也阳挡不了家人对父母、对先祖的怀念、追思之情。也许这就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真实写照吧。

（2024齐帆齐写作训练营）